“好孩子,今日的話你都要一一記清楚,不可兒戲。”
“陌雲謹記。”
“夫君,你來說吧。”清憐望著無庸,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三人在桌邊落座,無庸徐徐開口道:“阿雲,你已年長,不在世少年。肩上,是時候擔些擔子了。”
頓了頓,他繼續道:“阿雲,你可知,我與你娘為何一直守著蝶谷。”
“因為師尊與先祖嗎?”
“不錯。我與你娘能有這一切,全是先主與幻心師尊的抬愛。我們本已是羽化之人,存在一份信念存活至今,全是為了守護師尊與先主留在這世間的一切,守住二人天下太平之約。他們終會回來,我們與你娘一直在等。”
陌雲聽此,未曾出聲。他知道,父母能存活至今,已是動用了秘術,卻不知這其中,還有別的什麼彎彎繞繞。
“如今,我與你孃的時日不多了。許多的事,便要託付與你了。”
“時日不多?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陌雲聽的一驚,不由站了起來。
清憐安撫似的拉了拉陌雲的手,示意他坐下來。她接了無庸的話,繼續道:“孩子,你莫要震驚。生死是命,我與你父親本已延用了太多的壽辰,時間到了,不得不離開。”
“娘……”陌雲聽到這裡,眼中泛起了血絲。他知道父母是用秘術在延續生命,可是,知道與真正聽到,完全是兩個感覺。他此時,才懂了蘇蝶當時的感受。局外人看的再清楚,當局人仍是無法接受。
“孩子,你可知此次你們為何栽在那雲寨主手中?可知他為何獨獨要抓小蝶做寨夫人?”
“山匪流氓,娘為何提他?”
“山匪?你見過山匪修有靈力嗎?你也親眼見了,他會焚心決,又熟練畫地為牢,熟悉心盾,你未懷疑他的身份?”
“我懷疑,但是理不出頭緒。擁有青藍色的氣澤,我想不出除了師尊還有誰。”
“你想的不錯,那人便是師尊。這世間,除了師尊,無人再會焚心決。”
“師尊?!師尊不是小蝶嗎?怎麼又變成了雲殤,他明明是個男人?!”陌雲被清憐的話驚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雲殤是師尊?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莫急,且聽我說完。雲殤是師尊,又不是。師尊生來便是靈女,既是與生俱來的,那便與常人不同。她的靈蝶與她一體而成,與她同生共死的同時,又是一個獨立的存在。她當時為了救先帝,淨化了本靈,將本靈寄與先帝的命格之中。想必那時,這靈蝶便逐漸蛻變出了自己的思想意識,直到先帝駕崩,它脫離了先帝命格的束縛,這才幻化成形,落地生根。”
陌雲長長的嘆了一聲,疑惑問道:“師尊是女子,為何這靈蝶幻化的是個男子?”
“阿雲,靈蝶雖是靈,卻與凡人的靈魂大同小異。你想,它本是與師尊一體,被外力強行淨化抽離而出,後困於命格之中,先帝駕崩之後,它雖獲得了自由,卻無處藏身,與那孤魂野鬼,無甚區別。因最後是從先帝命格之中脫身,幻化成男子模樣,也無奇怪。”
“竟是如此。不想師尊的本靈竟這般強大,能憑著信念幻化成形,等待這麼久。”陌雲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擔心爹孃的同時,他不由覺的,小蝶未來的路,坎坷似乎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