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岩漿海洋。
三月已絲毫不懼岩漿的力量,火靈樹盤根於自身源海匯總,吸收了一片岩漿進源海中,擁有火靈樹在身上,三月還可以隨意操控這些岩漿。
如今影子一心一意化解天道封印,火靈樹則是陷入沉睡中,它需要漫長的時間修養才可以恢復。
數日後。
三月走出這片地帶,一邊尋找機緣一邊等待梧桐來找他。
……
幻星秘境太過巨大,無數人湧入,也不見得能撞見幾個人影,在一片滿是荊棘的叢林,身披袈裟的苦行憎和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並肩而行。
苦行僧的袈裟有些破爛,赤足而走,面上有些滄駁,腳下被荊棘刺得鮮血淋漓,依然保持不變的速度,眉頭也不皺一下,似乎疼痛感對苦行憎來說毫無知覺。
壯漢扛著一把大闊刀,赤~裸上半身,露出一身強壯肌肉,國字臉,眉頭虛豎,給人剛正不阿的形象。
壯漢似乎不喜歡這個比他矮一頭,喜歡受虐自殘的苦行僧,嘴角勾起一縷譏笑,眼角看到苦行僧雙腳鮮血淋漓,嘲諷一聲:“我很討厭你這種是以為是的傢伙,一個十惡不赦的惡徒,還偏偏喜歡自殘,你腦子是真有病吧?”
苦行僧素來少言寡語,也習慣了壯漢的挖苦,於是沒有會理大塊頭,一路的荊棘對苦行僧來說無關痛癢。
而身邊的大塊頭似乎有些煩躁,掄起闊劍往前一劈,粉碎攔路的荊棘,劈開了一條路。
苦行僧皺起眉,有些不滿壯漢的做法。
壯漢只是冷冷一笑,打心底就看不順眼這個光頭,他實在不明白,一個十惡不赦的惡徒為何選擇成為苦行僧,而且還喜歡自虐。甩了甩闊刀,繼續抗到肩上,壯漢以小指挖了挖鼻孔,帶著鼻腔道:“礙眼。”
苦行僧面無表情,繼續走他的路,冷不丁道:“我的路我自己走。”
壯漢挑眉道,“這條路礙眼。”
苦行僧止步,抬頭注視遠方,只見一縷青煙嫋嫋,飄散於雲霧中,此刻,天空中的鏡面太陽已經轉到了一半,再過兩個時辰,黑夜將會降臨。
幻星秘境,這個世界就像喜怒無常的瘋婆娘,說變天就變天,時而暴雨傾盤,時而烈日當空,算起來,這個世界應該快入秋了。
萬里長風帶著一股蕭條,再過幾日,就要颳起漫天樹葉。
苦行僧和壯漢走到煙起之地,而夜黑也在此時毫無徵兆般的來臨,天空如同披上一道黑色帷幕,大地瞬間漆黑。
風中,大樹莎莎作響,蟲鳴聲不絕,黑夜是妖獸甦醒活動的時間,如果站在這片樹林裡凝視,可以看見黑暗中有妖獸幽幽注視的眼睛,正盯著火堆前的人。
三月興致頗好,烤著一頭野豬,瞧見一個大塊頭和一個身穿破爛袈裟的苦行僧走來,於是招手。“夜中趕路,倒也辛苦的,坐下吃些東西再走吧。”
苦行僧於火堆前入座,面色古井無波,打量三月幾息時間,然後默默看著三月烤豬。
壯漢哈哈一笑,說道:“賊他孃的香,比小娘皮的身體還好聞。我都好久沒聞這種香氣了。”
三月微微一笑:“我烤肉的手法還行,既然道友覺得香,等會多吃一些就好了,只可惜我身上沒酒,美~肉配烤肉,一定很美味。”
“哈哈,小子,衝你這句話,老子喜歡,”壯漢取出一罈烈酒,“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這才他孃的快活,不想某些人,酒不沾,受虐自受。”
苦行僧面色不虞,只看著烤豬,很少理會身邊的大塊頭。
三月走了這麼多天,終於看見活人,心中有些高興,取來壯漢的烈酒,灌入口中,好不爽快。
壯漢見此,嘿嘿一笑,只是一隻手已然摸上了身邊的闊刀……
壯漢有個別名,叫做酒徒,喜歡一邊殺人一邊喝酒,嗜酒如命,殺人之前要喝酒,殺人時也喝酒,殺人後開懷暢飲,這是壯漢的嗜好。
壯漢正要提起大刀削掉這個敢在他面前喝酒的混球,然後詫異望向苦行僧,不明白這傢伙今天哪根筋搭錯了,竟破天荒的阻止自己殺人!
這一路走來,壯漢殺的人少說也有幾十人了,也沒見這姓白的阻止過,今日他這是鬧哪一齣?
苦行僧鬆開壯漢的手腕,眸光看著烤豬,說道:“肉應該熟了。”
三月擦掉嘴邊酒澤,幾口濁酒入腹,心滿意足,取下烤豬,自個撕下一條腿,剩餘的遞給他們,說道:“我這人呢,不喜歡欠別人,喝了你酒,這些肉給你們就算扯平了。”
苦行僧點頭,撕下一條腿,剩餘的肉被壯漢一把抓住,大口撕咬,狼吞虎嚥的吃著,忍不住讚道:“看你這小子生得皮細肉嫩,沒想到烤肉是一把好手,好久沒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了。”
當酒足肉飽,三月打了個飽隔,問:“不知你們去往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