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見本來就被人引來注視,此刻後面的幾個姑娘又開始互相吵嘴,愈發的面子上下不來了。
“都閉嘴,還覺得不丟人麼!”
被黃氏一聲怒斥,席霜幾人才停了嘴。
臺上的陳潤見這場景,心中更是鄙夷,不過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席府的打算。
於是陳潤向前又走了幾步,站在臺子的邊角上,對著席府的幾人又說道:“如何,今日眼看著時辰也不早了,你們席府不是喜歡攀高枝麼,在不趁這機會上來顯一顯才學,晚上如何參與得了宮中的宮晏?”
說完,陳潤還冷冷笑了幾聲,一點都沒給席府眾人留下餘地,看樣子是非要趁著今日的機會,將席府的臉面踩進泥裡。
站在臺下的藍怡,見陳潤因一時得意,竟然張口狂言不止,還當眾折辱席府之人,覺得做的太過,就算雙方有些嫌隙。
也不至於將人逼至如此境地,不過她也沒上臺組織,只是心中暗道這一下可是和席府結成死仇了。在想化解,怕是難上加難了。
其實上次邵府事情過後,藍怡雖然心中有氣,不過氣消了以後,就覺得當時實在沒必要陪著陳潤為難席府那幾個小姐。
雖然礙於面子過不去,不曾對席家幾人表示歉意,但隨後但凡遇見席府之人,也都沒有在報以敵意。
可這會,卻被陳潤將事情弄得僵了,在沒有轉圜的餘地,於是藍怡在心裡沉沉的嘆了口氣。
陳潤在臺上意氣風發的藉故羞辱席府,藍怡在臺下一側無奈喟嘆,席府之人一臉窘狀,菊園在場其他各府之人靜待看戲。
而坐在評判席上的幾個老婦人一臉懵懂,不知為何好好的臺上之人忽然針對起別人家來了,而且看樣子所針對的,正是方才為自己幾個老臉皮找臺階下來的那戶人家。
因此,擔任今年秋宴評審的幾個老貴婦皺起眉頭,對陳潤有些不喜了。
這邊的狀況,自然也引起了稍遠處的各家公子的注意。當然,身在那閣樓裡的凌玄逸,也將一切看在眼內。
“這是誰家的女子,看樣子針對的不是席府,而是席凝羽一人吧?”
凌玄逸何等眼力,雖然此時身上有傷,但是畢竟是自小練武的,一雙目力早已爐火純青了,陳潤手指指的方向,看似對著整個席府,可凌玄逸卻看得出來,指尖所對的,正是坐在內的席凝羽一人而已!
“主子,那位是安澤伯陳藝之女,潤賢鄉君陳潤。聽說是上次……”
扶琴在凌玄逸身後,經上次邵府之事跟凌玄逸細說一遍,才讓他這位主子知曉前因後果。
“且先看看,若是今日讓那丫頭吃了虧受了氣,回頭本世子可不會輕易和安澤伯了賬!”
扶琴和蒼朮見凌玄逸這還沒把人娶進門呢,就這麼維護,一時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一個個閉嘴立在一旁。
就在陳潤自以為是,覺得自己這一番作為會讓席府無地自容時,卻見坐在座椅上的席凝羽慢慢站了起來,無視眾人的目光,一步步緩緩向著臺上走來。
“既如此,那本姑娘就與潤賢鄉君切磋一番詩詞便是,也省的鄉君覺得在座之人皆不如你!”
走上臺,席凝羽就暗暗給陳潤下了個絆子,這話讓她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應了,便是承認了今日菊園內的各家小姐都不及她,從而直接得罪了這一群人。
可若是不應,剛才她對著席府那一番冷嘲熱諷,便等於在席凝羽上臺後,自己打臉自己。
應,還是不應。就看這陳潤,腦子好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