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畫失笑,“我就問問情況”
“收起你那旺盛的控制慾,”寧韶明道,“這不是你的主場,乖乖當個移動靶子就好,不需要這麼勞心勞力。”
常笙畫只好把手收回來,但還是道:“我這叫有備無患。”
“嘁!”寧韶明懶得和她鬥這個嘴皮子,但想了想,又覺得有點不太放心:“等下孟老總不會也跑過來跟我們聊聊吧?”
雖然可以跟女魔頭一起搭檔幹活,但是這工作也太糟心了,不太符合寧韶明素來簡單粗暴的風格
他就是隨口吐槽幾句,沒想到常笙畫還真的認真想了想,最後道:“今晚估計不會來了,明天就說不準了。”
寧韶明:“”
常笙畫看向餐廳外頭的人潮洶湧,“放心吧,很快就能解決的了。”
寧韶明和常笙畫回到酒店的時候,寧景侯的秘書過來傳話,說要見他們一面。
寧韶明自然是沒興趣應付這個便宜爹的,但是也沒一口否決,只是側頭去看常笙畫。
常笙畫很淡定,“走吧。”
寧韶明遞給她一個疑問的眼神。
常笙畫沒說什麼,只是搖了頭,寧韶明一時間有點琢磨不透她在打什麼啞謎,只好跟著她一起去了寧景侯的房間。
酒店房間的燈光明亮,寧景侯坐在燈下,相貌堂堂,引人注目。
如果刨除對待寧韶明的惡劣態度,其實這位寧家家主是個極有魅力的男人,行事作風都讓人讚歎佩服,可惜這些優點都沒有展現在寧韶明面前,二三十年的父子對立累加起來,寧韶明光是看著他就覺得心塞,更別提是心平氣和說話了。
寧景侯顯然也沒興趣在跟眼前這個“一生的汙點”談和,他輕視的態度根本無需掩藏,手中的檔案都沒有放下,頭也不抬地道:“你們下午去了哪裡?”
寧韶明不打算一直讓常笙畫替他出面應付寧景侯,便率先隨意拖過一張椅子,大馬金刀一坐,拿住了主動權:“寧先生未免管太寬了吧?”
常笙畫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倒是寧景侯動作一頓,終於放下手裡的東西,抬起眼來,和寧韶明靜靜地對視了幾秒鐘。
寧韶明沒有避開,眼神有些挑釁,但更多的是冷靜的揣度。
他在思考怎麼對付他。
寧景侯腦中掠過這個念頭,眼睛都微微眯了起來,視線中都帶上了估量。
他素來看不起寧韶明,不僅是因為這個“兒子”的出身問題,更多的是強者對弱者的蔑視誰讓他生在寧家呢,一力撐起整個家族派系的寧景侯自幼就是碾壓無數同齡人的天之驕子,對“爛泥扶不上牆”的寧韶明從來都是輕視的。
在他看來,一個不會用腦子的寧家人簡直是寧家的恥辱,寧韶明記在嫡系名下就是一種原罪,如果他能接得下寧家,寧景侯頂多就是漠視他,偏偏他還擺不清自己的位置,理所應當地當一個讓家族蒙羞的廢物,更因為宋敏夏的死而和他翻臉,寧景侯便徹底厭惡了這個便宜兒子的存在,把自己所有的惡意都傾瀉到了他身上
久而久之,他們之間的樑子就再也解不開了。
不得不說,在“仇視對方”這件事上,寧景侯和寧韶明從來都是同步的。
只不過寧景侯一直都是佔上風的那一個,他也沒把寧韶明當做是個威脅,直到此時此刻
只會意氣用事和暴力解決問題的寧韶明,在他面前從來都矮一頭的寧韶明,不再輕易露出獠牙和利爪,卻又學會了如何和他抗衡。
寧景侯的臉色徹底冷了下去。
“看來,你是真的翅膀硬了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