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鈞的傷不重,只是一些皮外傷,薛守義果然沒對他下狠手。
金芪鳳給邵鈞上好藥,解了封住的元氣,確認他的確沒什麼問題之後,起身向虞夏辭行。
這是她剛剛就有的想法。
她跟孫子二人實力不濟,拖後腿便罷了,還連累得旁人失了寶物,這讓她慚愧不已。
與其拖累別人,還不如她跟孫子二人離開,這樣她心裡也好受一些。
“我年紀大了,又受了這樣的驚嚇,出了這片林子,就打算找個安全的地方等著地宮開啟離開了。”金芪鳳沒有明說自己的顧慮,只找了個託詞表達了與虞夏分開的想法。
虞夏嘆息了一聲,也沒強留。
“虞姑娘,你是個好人。”金芪鳳感激地看著虞夏,又湊到虞夏耳邊,壓低著聲音,“這地宮雖有九重,但我勸虞姑娘最多進到第六重就別再往深處去了,古往今來進到第五重的人都少,第六重更是寥寥無幾,而進入到第七重的人,就沒活著出來過。”
虞夏微訝,而金芪鳳卻已經站直了身子,“虞姑娘,祝你將來萬事順利。”
說完,金芪鳳又與白有缺道了別,然後帶著邵鈞離開了。
虞夏剛要轉身,就發覺腰間多了個東西。
“哇哇哇,你跟這老人家還真是默契!”小圓嘻嘻笑著,“都偷偷往對方衣服裡塞東西了!”
方才金芪鳳湊過來的時候,虞夏也正好趁機在她衣襟塞了一枚吸收了地脈靈水靈氣的蓄靈珠。
她一直沒忘了,地脈靈水對一直渴望修補元氣的金芪鳳來說,很重要。
虞夏悄悄看了一眼金芪鳳塞的東西,發現是一枚隱隱發光的丹藥,散發著悠遠醇厚的氣息。
“哇,這丹藥可是好東西,至少上千年了!”小圓驚呼道。
虞夏心知這就是剛剛金芪鳳想跟薛守義做交換的通還丹了,據說這是不死神藥,能讓生命垂危的人再現生機。
虞夏把丹藥收好,然後回頭看白有缺。
“白大哥,謝謝你。”
白有缺輕哼了一聲,雙手抱臂背過身去,走在了前面。
一副不想理她的模樣。
不過步子有點慢就是了。
虞夏彎了彎嘴角,跑到醉龍天心草邊,小心翼翼將草連跟帶泥挖起,然後放入了蜃石中。
之前她捉了只小飛蟲放蜃石中,現在依舊活得好好的,虞夏便大膽猜測醉龍天心草也可以在蜃石的空間中存活。
不過醉龍天心草三百年才結一次果,她這舉動好像沒什麼意義。
虞夏想得挺簡單,既然果子那麼厲害,沒準草的莖葉也有特殊的功效呢,乾脆一起帶走了再說。
做完這些,虞夏小跑著追上了白有缺。
“白大哥,你剛剛為何那樣做啊?”虞夏不解地問道。
白有缺斜了她一眼,“因為我不想做你這樣的爛好人。”
虞夏對白有缺的話一點都不生氣,“可是你最後還是做了好事了啊,為什麼非要表現出不近人情的樣子呢?”
剛剛旁人沒發現端倪,她卻心知肚明。
白有缺抽中的,分明是最長的一根草繩,不過被他悄悄折斷了。
白有缺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神色悵然。
“大概是我不希望他們被我居高臨下的施捨傷害吧。”
虞夏依然不解。
白有缺轉過頭看她,“你有年齡做護盾,沒人來挑你的理,但是在你施捨一個人的時候,往往就代表了你自認為比別人強,有時候這種施捨並不是別人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