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死了的,大概跟你先前來信說的妖物有關。”
江聆帆把虞夏領到角落,壓低著嗓子道。
“按照范家人的說法,犯案的是村裡的一個寡婦,兩天前就把那小夥子給擄走了,等到他們再見到他們家孩子,就是今天了。”
虞夏一愣。
“兩天前被擄走,那他們為什麼不報官?”
“就是說啊,這家人說話也是遮遮掩掩的。”江聆帆撇了撇嘴,“我事情一忙完就往這邊趕了,誰知道剛去金壇縣衙門就聽說果樹村有個人命案子,我就跟著衙門的人一塊兒過來了。”
“你也是聽說這訊息特意過來查案的麼?”
虞夏搖了搖頭。
“死了的那個人,是我未來的姐夫。”
江聆帆一愣。
這時候他才發現虞夏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轉頭看了看站在靈柩前的漢子還有婦人,還有一個哭得痛不欲生的女孩子,以及跪在女孩子身邊一直安慰著她的男孩子。
“那些都是你家人?”江聆帆問。
虞夏點了點頭。
江聆帆沉默了下來,過了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話。
“對不起。”
虞夏不解地看著他。
“我若是早點來,早就把那害人的妖物跟道士都拿下了,你……姐夫也未必會死。畢竟你一個人對付兩個,確實有些吃力。”
虞夏聞言搖了搖頭,神色黯然。
“你有職責在身,此事怨不得你。其實我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大姐,我有消滅那妖人的機會,卻被我放跑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範爾棟會死。
哪怕她一早就知道徐寡婦盯上了範爾棟,但是她卻對範爾棟的自保的能力很有信心,范家本就不簡單,不需要她過於操心。
卻沒想到,範爾棟最後還是死了。
可是徐寡婦到底是怎麼得手的呢?
虞夏十分不解。
徐寡婦當初被她打得只剩一口氣,療傷也需要一段時間,再加上范家人謹慎的性格,範爾棟沒道理會羊入虎口。
“你也覺得奇怪是吧?”
江聆帆雙手抱臂有些嘲弄地看著范家人。
“一家子玄師,那個死人的親爹,還是個四品玄師,修為在你之上,卻連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住。”
虞夏聞言立即扭頭看去,那範長善果然是四品玄師!
除了兩腿不便的範長禮,其他人都身負修為!
就連年紀最小的範長信,也是個二品玄師。
受傷的徐寡婦,怎麼也不可能在這一家子面前把身強力壯、本性機敏的範爾棟擄走吧?
范家人的說辭漏洞百出。
那邊范家人正在跟衙門裡的官差交涉,雖然死的是自家兒子,但是村民們見到屍身覺得惶恐,出了這樣的命案,有多事的早早就去了縣城找上衙門報案了。
范家人卻似乎不那麼想對旁人說其中內情,那範長善對著衙門中人說話語氣態度雖然滴水不漏,但其他范家人臉上卻漸漸生出不耐之色。
江聆帆挑了挑眉,走上前去,對衙門的官差道:
“這個案子不是你們能管的,就讓我們來接手吧。”
他說的“我們”,自然是他跟虞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