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顧慮,只要小春堅持,便沒什麼可擔心的。”
範尓棟倒是信心十足。
範長善聞言也點了點頭。
“那丫頭確實不錯,你找媳婦的眼光倒是行。”
範尓棟嘿嘿一笑,“那還不是得您的真傳麼。”
範長善聞言哈哈大笑,笑聲粗嘎如同烏鴉一般,聽著十分滲人。
“只不過你瞧中的那個姑娘的妹妹……”
範尓棟明白了範長善的意思,只略略歪頭想了想。
“小夏妹妹也許是有所察覺,但是她不會有什麼發現的。”
範長善點了點頭。
“你是我們家唯一的希望,等你把人姑娘娶進門,便好生過日子吧,修煉之事,就讓它隨著我們這些老東西活到頭埋進土裡吧。”
範尓棟眼角有淚光閃過,鄭重點了點頭。
“還有一事。”
範尓棟忽然想起了什麼。
“大山叔那個媳婦,我瞧著有些不對勁。”
“哦?”
範長善挑了挑眉。
“怎麼個不對勁法?”
範尓棟低下頭沉吟道:
“雖然表面上看她的言行舉止沒什麼異常,但是她的眼神,卻很不一樣,感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範長善不由睜開了眼睛
不同於他面上纏繞著黑氣,他的眼中花白一片,竟似是沒有瞳仁!
“換了個人?”
範長善不由擰了擰眉。
“身為大山兄弟的遺孀,我本該對她多加照拂,只是她這人實在行為不端,我給她好吃好喝供著就不錯了,要換原來,這樣的女人,我豈能容她活到現在。”
“不管她有什麼異樣,你莫要去招惹她,咱們家在此地安分守己二十餘年到如今實屬不易,為了咱們家的香火,你也得給我小心行事。”
夜涼如水,徐寡婦獨自一人關緊了門窗,盤膝坐在床上調息。
“我現在勉強得了個肉身,倒是能行動自如了。但是法力到底大不如前了,這肉身也不過是個凡胎,隨隨便便來個剛入門的小玄師都能輕易把我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