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說到這兒，整個人臉色又白了幾分，他抿了抿髮乾的嘴唇，無奈虞夏屋裡沒有茶壺，沒辦法喝水，他只能乾笑了一聲，拿袖子擦了擦額前冒出的冷汗。
虞夏瞧他狀態不怎麼好的樣子，嘆了口氣。
她方才見馬三第一眼，就發現他印堂的位置彷彿被黑霧籠罩，這怕是被邪氣纏上了。
“小神仙，您說那晚我遇到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馬三搓了搓手，語氣之中十分惶恐不安。
那天晚上他被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回了家。
本來只不過是件背了個“人”的小事，他也沒受傷沒生病，彷彿那晚就是酒喝多了做了個夢，其實什麼都沒發生過。
先前他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大概是自己酒喝多了喝糊塗了，才產生那等幻覺，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他不得不推翻了這個想法。
那夜之後，馬三就開始不停出狀況。
先是好好的在自己屋裡摔了一跤，大冬天的明明穿得很厚，膝蓋愣是磕出了血，而他看著自己屋裡平整的地面，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當時是怎麼摔的。
此外，馬三走在外面會莫名其妙被雞追著啄被狗追著咬，好像自己特別不受那些畜生待見似的；在家好好待著，房頂也會莫名其妙掉瓦片，差點砸他腦袋；甚至有一次他跟往常一樣燒個開水卻差點把屋子給點著了。
“其實這些事對我來說只是不太順而已，我有小神仙先前給我的護身符，倒也無大礙，所以我也沒想著來打擾小神仙您，只是昨天的事，卻讓我覺得有些不安。”
馬三說到這兒面色凝重了起來，他眉頭緊鎖，面色發僵，好像是很無奈的模樣，偏偏眼中還帶著些疑惑與恐懼，看著有些奇怪。
“昨日我好好在路上走著，忽然有一堆鳥屎落到我頭髮上，我抬頭一看，小神仙，您知道我看到了什麼鳥嗎？”
虞夏搖了搖頭，她只知道鳥糞掉頭上，馬三這是開始走黴運了。
馬三抿了抿嘴道：
“那是一隻燕子。”
燕子？
虞夏聞言也愣了一下，馬三依舊皺著眉，眼中盡是不解之色。
“我當時還以為我看錯了，仔細又瞧了一遍，確確實實是一隻燕子。”
虞夏總算知道馬三的古怪表情是怎麼來的了。
這大冬天的，哪來的燕子？
說起燕子，虞夏倒是想起了之前聽陳道人說過歸燕山上的黛燕是不分四季都待在那裡的，並不會因為天寒而離開。
而馬三說的何家溝與北馬村之間的那片荒地，顯然跟歸燕山是兩碼事。
深夜荒山，路遇一個可疑“女子”，將她背到了一塊荒墳，然後開始走黴運，現在又出現了一隻不該出現的燕子……
虞夏嘆了口氣。
“你應當是被晦氣纏身了，那個東西大概也不是誠心想要害你，但你既然與它接觸了，難免會受些影響。”
馬三神色一鬆，小神仙這麼說，是不是代表她知道解決的辦法？
“我先前給你的那枚護身符，照理來說是有避穢的作用的。”
虞夏這句話讓馬三心裡一個咯噔。
她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說那個東西很厲害，竟然連小神仙給的符都起不了作用？
虞夏朝他安撫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