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長沒再為難周十六,只問了他一些細節的問題,之後又分別問了南非溪、翠喬還有顧大寶三人,見暫時問不出什麼,便將他們都放了回去。
徐老太爺近日一直臥床修養,唯恐他再次出手發難,這次審問嫌犯的事,是瞞著他進行的。
幾位嫌犯,除了南非溪和周十六,其餘人在玄師大會之前都沒有任何牽扯,莫道長先前推算的卦象也是兇手乃一名玄師,所以排除合夥作案的可能性。
就目前的審問結果來看,最有嫌疑的,還是周十六。
其次是南非溪主僕二人。
南非溪的母親在江湖中成名已久,也走南闖北多年,其見識遠勝於常人。要說她早就知道如何培育曼陀蠱,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惜了,我們的靈蜂無法辨別曾經養過蠱的人,不然哪用這麼麻煩。”
彭無敵皺著眉道。
苗疆蠱師潛入中原,目的不明,怎麼都叫人不安。
他此次來中原,給陳傕幾人送情報只是順道,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去京城。
苗疆最近動作頻繁,部族與部族之間爆發了許多衝突,有個別眼看就要被吞併的部族,找到梧州長官求援,由於動亂迫在眉睫,梧州知州找到了道遠堂,希望他們能派人先行向京城送信。
苗疆雖然隸屬於大彰,但是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地方,大彰朝廷並不對其做過多的干涉,但同樣,在必要的情況下,苗疆有事,大彰也不會袖手旁觀。
一邊是苗疆動亂,一邊是蠱師潛入,這兩件事也不知道是否有特別的聯絡。
彭無敵抬眼看了下窗外。
“天色不早了,我在此地耽擱許久,這便打算離開了。玄師被害的案子,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至於苗疆蠱師潛入中原之事,還望你們有情報的時候能夠及時傳遞到梧州。”
彭無敵道完別便沒再多待,出門便走了。
看到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視線裡,虞夏奇怪道:
“他從梧州趕來這裡,也就過了半日,怎麼這會兒就直接走了,不用休息的嗎?”
江聆帆聽到她的問題撇了撇嘴道:
“你真以為他多厲害呢,日行千里,全是靠丹藥提的元氣,他當然要趁著藥效還沒過的時候趕緊走啊。”
“那丹藥算得上是虎狼之藥,短時間內不可以多次服用,所以他才萬分急迫。”
說到這兒江聆帆又有些不情不願的看了一眼外面人影全無的夜色。
“當然了不是誰能能如此的,他御風訣本就修習到了極致,這次大約是事情緊急又路途遙遠,才用上了丹藥。”
虞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玄門玄門,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玄就是總天地萬物的一般規律“道”,體現了萬物無窮奧妙的變化作用。
即便是靠丹藥提升元氣,彭無敵對“風”的理解卻是無人能及的。
涉至虛以誕駕,乘有輿於本無,稟玄元而陶行,承景靈之冥符。
先前彭無敵說自己於玄學典籍一竅不通,那真是自謙的說法了。
即便真的沒有好好研究過那些典籍,可是彭無敵這份對玄元的感悟之道,卻不比一般玄師差。
這大概便是天分吧。
已經審問過幾位嫌犯,陳傕也帶著江九月離開了淮陵,去了澍陽,驗證幾人供詞中的真偽。
江聆帆則被留了下來。
這時候虞夏也明白江聆帆不是監視自己的了,大約是觀察幾位嫌犯近日是否有什麼異動。
次日,卻來了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