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輕嘆一口氣,便聽屋門又敲響了。
莫道長與彭無敵各自帶著翠喬和花夜,一道進了這屋子。
這下所有人都到齊了。
先前已經分別審問過,道遠堂幾人加上莫道長先將各自審問的結果都看了一遍。
虞夏也將其餘幾人的供詞細細翻閱了一番。
南非溪與翠喬的供詞說的沒太大的差別,她們自家中出發,特意來淮陵參加玄師大會,中間經過澍陽,曾在那裡宿過一晚。
這與先前李不眠給的情報中他們幾人最近的行蹤也對得上。
而顧大寶就更簡單了,他本就是澍陽人士,與妹妹相依為命,他也不通相面風水一道,沒辦法靠這個吃飯,平日裡在集市做幫工,憑著一股子力氣,專門去各大酒樓送當日所需的蔬菜葷腥等食材。
此次玄師大會,他也不過是託了鄰居幫忙照顧妹妹,自己提前了兩日出發,他也沒錢租馬車,只靠著御風訣走走停停,中間在山林中歇了一宿,然後便直接到了淮陵縣。
至於那個花夜……
虞夏打量了這個花夜一眼。
他依然穿著黑色的布衫,年紀不是很大,看著同陳傕差不多,面容普通,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此時只沉默地低著頭,看不出情緒。
表情同那日在馬車中他被徐灝趕到一旁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個花夜三品修為,天資放到玄師大會中還算可以。
除此之外,虞夏再也看不出別的東西來了。
他與徐灝之間沒有任何關聯,唯一的牽扯,便是馬車上徐灝為難他了。
並且連兩個人之間的身體接觸也是徐灝主動的。
同時,他竟然是在場幾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去過澍陽的。
是嫌疑最小的一個。
“你說你是蓬萊無影宮的弟子,老道我也曾到過無影宮,你跟我說說,無影宮水鏡榭的主人是誰?”
莫道長看完幾人的供詞,看著嫌疑最小的花夜,開口問道。
雖然從供詞上看花夜的嫌疑最小,可是供詞並不一定是真的,越看不出問題,越像有問題。
更別說此人看著極為面生,不像虞夏南非溪還有顧大寶,來歷都是實實在在十分好查的。
所以莫道長便將目光第一個落到了花夜身上。
彭無敵雖然是道遠堂的人,但畢竟久在梧州,對中原的許多大小勢力瞭解不是很深,所以莫道長才會有此一問。
花夜似乎並沒有被當做嫌犯審問的感覺,聽莫道長問他,面上沒有別的表情,只稍稍抬頭,卻並不抬眼,聲音也不疾不徐,彷彿在回答一個尋常問題。
“水鏡榭主人姓冷名清韻,我們無影宮中弟子都稱呼她為冷榭主。”
莫道長聞言挑了挑眉。
“據我所知,冷清韻常年閉關,幾乎沒有出現在人前過,你這個外門弟子,哪有機會見到她,還能跟她見禮?”
花夜依然是一副略顯沉悶的模樣,並不因為莫道長的質疑而有半分特別的反應。
“冷榭主三個月前已經出關了,由於我們無影宮不常在江湖走動,所以這個訊息沒有傳出來。”
莫道長微微垂了垂眸。
他與無影宮宮主有些交情,時常書信往來,上個月他收到對方來信曾提及此事。
因此事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無影宮又素來低調,所以並沒有傳揚開來,一般人還真未必知道冷清韻出關一事。
這花夜的回答挑不出一點毛病。
莫道長又問:
“你四照神功學到第幾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