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先生好,我叫虞夏,也是金壇人呢。”
錢漢川聽她這麼說倒是挑了挑眉,玄門中人,其實數量是比較稀少的,一個地方的玄師大多數相互之間都認識,但是眼前這個黑丫頭農女,他先前是真沒聽說過。
這小丫頭看起來也就八九歲的樣子,已經有了二品修為,資質算得上優異了,他沒道理對此人毫無印象啊。
“虞丫頭,你修煉多久了?”
錢漢川這話其實有些唐突,尤其是對還處於入門期的玄師來說,修煉時間的長短,是個極為重要的指標。許多人會拿此當作依據,作為玄師天資好壞的依據。
只是錢漢川問這話倒不是為了試探虞夏資質如何,而是想著二品玄師怎麼也應該是修煉一陣子了,玄師修煉,不可能完全閉門造車,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事蹟傳出來。
同在金壇縣,如果他完全沒聽說過虞夏的名頭,那隻能說名對方剛入玄門不久。
不等虞夏回答,錢漢川又開始喃喃自語,“去年金壇縣的壬女節並未看你參加……難道,你修煉還不過一年?”
說到後面的時候錢漢川的音量提高了一些,聲音中帶著驚訝之意,嘴巴張大,兩眼圓睜,驚愕地看著面前黑黑小小普普通通的虞夏。
錢漢川的話引起了周圍一些人的注意,都扭頭看了過來。見到是一個八歲大的黑乎乎的小姑娘,有些訝異。
中間有認識虞夏的,知道先前南非溪曾特意同她說過話,也有不認識的,乍一看就是個很普通的小姑娘,要不是身上有元氣波動,完全想象不到這黑黑土土的農女竟然也是他們玄門中的一員。
“你說她修煉不過一年?就到了二品境界?”
邊上一個玄師衝著錢漢川問道。
還不等錢漢川回答,又有人出言質疑了,
“呵,什麼時候開始修煉這也無法考證,還不是憑人一張嘴說。有些人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一個要啥沒啥的農家女,一年連升兩個品階,可能嗎?”
“怕不是有些人為了揚名,不擇手段了吧。”
虞夏聞言朝說話的方向看去,卻見那人正是那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徐灝。
徐灝穿著一件靛藍色的錦衣,頭戴金冠,皮相不錯,看起來是個清雋的富家子弟,只是他敷再多粉也掩蓋不住灰敗的臉色。
他臉上的死氣更重了。
虞夏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扭過頭去。
有些人自有命數,天理昭昭,因果迴圈,她即便是看出了什麼,也不會去插手這件事。
徐灝見虞夏竟然無視了他說的話,有些氣惱,好在身邊立刻有其他人應聲附和,出言質疑虞夏開始修煉的真實時間,徐灝見狀又坐了回去,一臉挑釁地看著虞夏。
“你家那個不成器的又開始惹是生非了。”
莫道人注意到了虞夏那邊的動靜,扭頭對徐老太爺說。
徐老太爺是普通人,身後沒有門派,不像其他人那般需要留意資質好的苗子收歸門下,所以一直都在閉目養神。
這時候聽到莫道人的話,徐老太爺緩緩掀開了眼皮看了過去。
“只要別讓他鬧出人命來就可以了。”
徐老太爺淡淡說道,不帶感情地看了徐灝一眼,待目光掃到虞夏之時卻頓住了,漫不經心的表情也開始凝重了起來。
“莫老道,你看那個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