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前站滿了人。
“聽說了嗎?這些高人下山是為金壇百姓做法祈福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九霄上清宮個個都是活神仙,來這麼多人為我們做好事,當真是菩薩心腸啊!”
“菩薩心腸那是佛門的說法,這些神仙可都是道士!”
“那也是一個意思,咱們金壇百姓哪個不受九霄上清宮的恩惠?就這幾日城西給咱們老百姓免費看診的那個小神仙,不也是九霄上清宮的人嗎?”
……
一行身著白底陰陽道袍、頭扎道髻的道士被一大群人隱隱圍在中間,為首者三十來歲模樣,劍眉星目,腰間別著一把長劍,微風吹來,衣袍微動,有股超然世外的韻味。
此人身後跟著的四五十位道士,個個腰背挺直,彆著長劍,寬大的衣袍隨風而動,翩然出塵。
這就是九霄上清宮弟子的氣度。
周圍聚集的百姓頭一次看到這麼多九霄上清宮的道士,都十分稀奇,用熱切而又敬仰的眼神看著他們。
而云念初,則站在為首之人身側,見到虞夏出來,跟身邊人說了些什麼,那人同樣轉過頭來,面帶笑意地打量著她。
雲念初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師兄,這是虞夏。”雲念初拉過虞夏的手,為兩人介紹,“小夏,這是我師兄。”
虞夏朝雲帆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虞夏見過道長。”
雲帆淺笑著擺了擺手,“我見過你,你便是那日在縣城暈倒的姑娘。”
虞夏微訝,原來那日雲念初是與她師兄一道的麼?
“那日你還只是個身子虛弱的普通人,沒想到今日搖身一變,也成了我玄門中人了,倒是與我師妹有緣。”
“小夏,你給我們講講那怨龍與髑鶡具體的情況吧。”雲念初道。
這次雲帆帶了四十九位五品玄臺修為的弟子過來,如今的邪物與三千年前天心教滅殺的那個不同,實力上便弱了許多,但具體情況如何,還是得聽聽親身接觸過的虞夏先行講明,以防等會兒驅邪之時出什麼變故。
虞夏把這幾日的經歷細細對他們闡述了一番,只隱去了太祖皇帝三十萬冤魂之事,當說到吞天噬邪陣與小七絕鎖雲陣之時,雲帆師兄妹二人臉上都露出訝異之色。
“竟然是將小七絕鎖雲陣與吞天噬邪陣結合,佈陣者的心思……當真巧妙。”
見雲帆得到了想了解的訊息,雲念初也開口與二人道別,“驅邪之事我修為不夠,無法參與,近日我一直在城西為百姓免費診病,約定時辰快到了,我也該走了。”
虞夏送了雲念初離開,回頭卻見百里夜曦雙手抱臂站在門邊,面帶嘲色的看著衙前眾人。
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百里夜曦努了努嘴,虞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圍著的百姓裡有一群人很眼熟,卻是那些中邪民夫的家人,正激動地跪在地上朝九霄上清宮眾人磕頭。
“你我這幾日累死累活,頻遇險境,結果這些愚昧的百姓根本沒人感激咱們,九霄上清宮的臭道士還沒出手,他們就對這些坐享其成的傢伙感恩戴德的。”
百里夜曦瞥了她一眼,“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為他們考慮的普通人,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