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
進了屋坐下,蕭淮試了試桌上祛寒湯的溫度,然後遞給她。
“看你,真是個精緻又體貼的男人。”她笑著。
“知道撿到寶了吧?”
蕭淮唇角上揚,勾出抹濃濃得意,垂眼給她拭銀勺。“這麼好的男人,你要是還不抓緊,看你以後還上哪兒找去?”
沈羲透過湯氣氤氳笑眼看他,心裡咀嚼著,又語氣隨意地道:“蕭家祖上,也是武將麼?”
“嗯。”
蕭淮將勺子放進湯碗,喂她喝了兩口,然後拉起她的手把玩她塗著蔻丹的指甲,說道:“拓跋人行武多。蕭家祖上原先也是拓跋王室的武將,後來就歸了秦朝。
“我祖父和曾祖父都是秦時的屯營裡的參將。我祖母是烏馬族長的女兒。
“烏馬族和拓跋族聯姻的多,那會兒我祖父在西南烏馬王族地界駐守,就娶到了我祖母。”
沈羲心情倏而鬆快。
顯然她只要問他,他還是肯告訴她的。並不是他故意不說。
“心不在焉地,是在嫌棄我是個粗人嗎?”他搖搖她拾掇得無一絲瑕疵的手指頭,語氣略帶威脅。
“怎麼會?”沈羲笑道,“你一點都不粗。”
當然他有時候也很強勢,但是絕不是個粗莽的人。
不光是他不粗莽,實際上燕王看上去也頗有男人風度。
這可能是因為蕭家數代在赫連人手下為官,在行止上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些影響,更可能是他們家族本身就是這類性格。
她心不在焉是在斟酌如何開口兌現之前的諾言。
她覺得她非說不可。
賀蘭諄的提示令她覺得,就算他有秘密,至少她也應該先展現坦誠。
再者韓頓必然也會為解決溫嬋這件事來尋他,她不能一面接受他的付出,一面還讓他什麼都矇在鼓裡。
“嬌嬌——”蕭淮聽完她的話,眼神卻複雜起來,“你說你男人不粗?”
沈羲抬眼。
他臉色莫名難看:“這對我來說是種侮辱。”
“難道不是嗎?”她略感意外。在她心裡,他至少比起她眼裡許多拓跋人來說好太多了。
蕭淮斜眼睨著她,端起她喝剩的湯停在嘴邊,又磨著牙陰陰地睨過來:“粗不粗,你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