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紹見狀,失笑一聲。
“說句實話都這般小心,看來你這六扇門副提督當得很不自信啊!”
毫無疑問,這話給阿保機的衝擊,甚至比前一句還要大。
畢竟這一句‘不自信’已經是在質疑他的能力了。
阿保機顧不得其它,趕忙挽救道。
“君上!奴只是謹慎慣了!”
“只是在這龍城王宮,奴還是自信的。”
只是謹慎?
韓紹笑笑沒有太多言語,單單點頭表示。
“那就好。”
“好好做事,你不讓孤失望,孤也從不讓自己人失望。”
“對了,孤見你對坤兒很是喜歡……”
說到這裡,韓紹話音一頓,而後話鋒一轉。
“差點忘了,你入宮前,可有子嗣延續血脈?”
阿保機稍稍有些跟不上韓紹說話的節奏。
再加上韓紹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是一下子戳到了他的痛處,故而很是沉默了幾瞬,才略帶傷感遺憾地回應道。
“回君上,未曾。”
這世上最讓人痛心疾首的事情,那便是在你原本擁有的時候,未曾珍惜。
等到失去後,才後悔莫及。
“這樣啊……”
韓紹似乎也在替阿保機遺憾,“太可惜了。”
這樣一個無牽無掛的人,自己那便宜岳父能將之留在身邊這麼久,還倚仗為親信,韓紹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長的。
看來始畢對他這個好弟弟的評價還真是中肯得一語中的。
聰明只是靈機一動,愚蠢天真才是本質。
這不,最後竟還要他這個做女婿的替他操心。
目光飽含情緒地看了阿保機一陣,韓紹忽然嘆息一聲道。
“孤也是有了坤兒後,才明白人這一生不能享受人倫之情,終究是不圓滿。”
“阿保機啊,你在孤這裡是有功的。”
這一句‘有功’,阿保機感激涕零,慌忙叩首謝恩。
“能為君上效死,乃阿保機畢生之榮耀,些許苦勞,不敢在君上面前居功!”
不敢居功?
你看,學好千難萬難,學壞旦夕可成。
雍人的這套虛偽措辭,這些草原蠻族倒是一學就會。
韓紹心中失笑間,袍袖一擺便將之扶起。
“功就是功,過就是過。”
“功不賞,過不罰,孤豈不是成了是非不分的昏庸之輩?”
見韓紹語氣不滿,阿保機連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