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雍的臣子了?
真當你當著那些神都貴人的面,當朝獻舞,引得滿朝大笑。
那是榮耀?
不!
你是蠻!是奴!是大雍肆意擺弄的臣妾!
那朝堂上的鬨堂大笑,更不是什麼榮耀!
是羞辱!是蔑視!是草原一族的恥辱!
在那片雍人的土地上,你就算裝得再像是一個雍人,也掩蓋不掉你臉上那抹北地寒風吹出來的粗糲!
更洗刷不掉你身上那股滲入肌理、骨子裡的羊騷味!
他伊稚邪不是沒有試過!
他試過!
在神都的那段日子,他學著雍人將脂粉塗抹在臉上!
洗澡時,更是將肌膚搓出了血!
可那一日,他還是被神都那些膏腴子弟踩在腳下,笑著問他‘賤種、野獸何以穿人衣、學人言,沐猴而冠?’
那一刻,他一瞬間忽然就悟了。
想要當人!
光靠好學是不夠的!
總有一天,他再臨神都,定要反過來踩在那些人的臉上,笑著問上一句。
‘今日之伊稚邪,野獸耶?人耶?’
所以當那一日,他那位好父汗準備為大雍、為烏丸部除掉他這個禍端的時候。
他衝進了王帳,剁了他的腦袋。
然後坐在他的汗座上,踩著他的頭顱,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而聽到始畢這話的顏術終於霍然色變,雙目怒瞪始畢。
“放肆!伊稚邪你敢辱罵老師?”
始畢大笑。
“棄朕去者!阻朕成事者!如何還配朕尊他一聲老師?”
儘管始畢不願意承認,實際上這一年來的瘋狂舉動。
他潛意識裡也有要向聖山那老不死證明自己的想法。
證明他錯了!
就算沒有他這老師,他始畢也能成事!
也要證明他是對的!
當初聖山那個大雪之夜,他收下那個弟子、授他真法的舉動是對的!
始畢甚至有想過等到功成的那一日,他要親臨聖山,以帝師之禮供奉。
並讓這聖山一舉成為這世間第四大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