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卻蹙眉。
他似乎不太想提。
他突兀打斷了顧輕舟的話,繼續上一個話題:“總之,是她家知道了我的隱情——並非我告訴她的,有一次我喝醉了胡說的。
她就是南京人,在本地很有勢力,而且跟阮家是世交。阮家的太太,一直懷疑阮蘭芷不是自己的女兒,差點被婆婆當成神經病。
得到了我的訊息之後,阮太太和大少爺就親自去了趟法國。我跟阮家的人長得很像,且能說出當年的舊事。
阮太太說,她之所以懷疑阮蘭芷,還是因為母女連心,她下意識就懷疑了。看到我,她就認定我是她的兒子。”
顧輕舟想了想,道:“母子連心,這一點也不假!”
顧紹道:“我只是個窮學生,顧公館也早已倒了,阮家不圖我什麼的。他們肯認我,我也要考慮自己和纓纓的前途,就回來了。”
事情也許並不像他說得那麼簡單。
阮家那等豪門,將來分家是要給每個兒子家產的,斷乎不會隨便認個兒子回來。
這中間到底有什麼秘密,顧紹避而不談。
他不說,顧輕舟也不好深問。
“那你是怎麼認識我舅舅的?”顧輕舟又問。
“他來找我的。他在歐洲多年了,聽說了我的訊息,就特意來找我,畢竟也算是顧家的人。”他道。
顧輕舟沉吟:“確定是他嗎?”
“他說得出顧公館的位置,甚至家裡地下室的格局,說得出阿爸的模樣,以及秦箏箏的樣子,應該就是他了。”顧紹道。
“應該?”顧輕舟反問。
顧紹的表情就變了下,他極力做主合情合理的口吻:“嗯,我確定是他。輕舟,你若是不信,再查一查。”
“他不是在煙館被人捅死了嗎?”顧輕舟又問。
顧紹道:“死遁的辦法有很多種。其實呢,他是帶走了孫家的財產。你外公八成的家財,是被他轉移出去了。
為了斷絕聯絡,保證他和財產的安全,他很多年沒有和嶽城聯絡了。他找到我的時候,還以為秦箏箏是阿爸的姨太太,不成想”
顧輕舟聽到這裡,心中隱約是明白了一點什麼。
她定定看了眼顧紹。
顧紹道:“我只知道這些。”
顧輕舟就不再說什麼了。
這中間的隱情,也許孫合銘會告訴她的。
她和顧紹一直談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