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有種難以言喻的驚愕,以及莫名其妙的喜悅。
他猶豫了下。
男人道:“我是你丈夫,你叫阿靜,是我的妻子。”
他輕輕走過去,試探著摟她的肩膀。
霍攏靜任由他抱著,似乎恍然:“我也覺得你是我最親的人,我記得你。雖然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你”
除此之外,她誰也不記得了。
“這是我們的家嗎?”霍攏靜又看了看四周,破房子裡家徒四壁。
男人道:“不,這不是我們的家,我們是南洋生意人,這次是進貨時遇到了劫匪,船翻了。我們要回南洋去的,你能走嗎?”
“當然。”霍攏靜道,“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記不住你的名字了。”霍攏靜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是,以後慢慢養。”男人道,“你好的時候,也常記不住我的名字。我叫江臨。”
“江臨?”霍攏靜慢慢咀嚼這個名字,“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壞了,我是不是病得很厲害?”
“不是。”男人道,“你沒事的,休息幾天就好了。”
霍攏靜點點頭。
男人親自端了藥碗,喂她喝下去。
藥汁很苦,霍攏靜痛苦蹙眉。然而牽動了臉上的表情,頭上傳來陣陣的劇痛。
她喘息沉重。
江臨抱住了她的頭:“別多想了。你要記住,你是江太太就行。其他的,我以後慢慢告訴你。”
霍攏靜頷首。
她問江臨,她到底是誰,孃家姓什麼。
江臨告訴她:“你孃家姓霍。你母親曾經是舞女,跟你父親在歡場結識了。後來,你父親迷途知返,回到了家中,你母親單獨生下了你。
沒過幾年,你母親去世了,所以你被賣到了北方的戲班。我也是和你一樣的,後來我們逃離了,在你哥哥的幫助之下,去了新加坡做生意。去年才去的,這是第二次回來進貨。”
“我有哥哥?”霍攏靜問。
江臨點點頭。
“我有孩子嗎?”
江臨搖搖頭。
霍攏靜問了很多。她剛剛醒過來的時候,並未驚慌失措,因為她丈夫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她知道對方沒有撒謊,因為她從內心深處,亦感覺到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