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下一句,不再作聲。
見窗外那人駐足良久,才默默離去。
她嘆口氣,摸黑捏了塊桃酥,含到嘴中。
二人皆未察覺到迴廊深處的一抹嫣紅。
親事定在翌年春暖花開時,估摸是顧著她的身子,也可能是看她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洛黎數著指頭過上了日子,從未這麼期盼過。
爹爹給找來了葉神醫,養在家中為她調養,但葉神醫也已直言,如今小姐的病情只能抑制加重,無法根除。
她每日小心在屋子裡待著,生怕受到一點風寒。這樣悉心調養,再加上葉神醫的湯藥,身子才稍稍有些起色。
一日老嬤來教她做女紅,娟兒同她一起。她正專注捻線,忽然門外傳來低語。
“可聽聞齊少,就咱尚書府未來的姑爺,宿在醉花樓都一個月了,讓那新來的花魁怎麼勾了魂兒去,齊老爺怎麼喊都喊不回去呢……”
“可不是呢,咱們家小姐可巴巴的望著嫁過去呢,可嫁過去又能怎麼樣,身子那麼弱,和一朵嬌花似的,怕是齊少爺碰都不敢碰……”
娟兒眉頭一皺,起身要去呵斥。
“算了,背後說話的最怕讓人撞破,又何必為難。”
“下人嘴爛,小姐若不管,那就沒人管了……”她說著,甩袖出去,叫住那兩個丫鬟,見只是端茶的小丫鬟,非要攆出去。
“娟兒,算了……咳咳……”
娟兒聞聲回首,見她面色蒼白,倚著門框緊抿著嘴。
“小姐!你怎麼出屋了!”娟兒大驚失色,急忙將她往屋子裡推。
“咳咳……咳咳……”
一帕子血,像是怎麼咳都咳不完似的。
寒氣入肺,病上加病。
最後一次見葉神醫,他失望的神情,印在洛黎的腦海裡,久不散去。
怕是快了。
她常常期盼的事兒,要來了。
她不怕,就是有些不甘心。
夜色清冷,雪如棉絮,扯的滿地皆是。
這樣靜的夜,連落雪的聲音都能聽見。
她方才悶聲咳了片刻,難受的緊張,壓根睡不著。
忽然,院內傳來靴子壓雪的悶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