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公子清新脫俗,各有各的特色,一位叫冉鶴,一位叫冉鳶。
兩人彬彬有禮,倒不像那些舞姬,同賓客飲些酒後,行為放蕩。
她與二人一邊喝一邊閒聊,不過一刻,鼓樂突然停了。她抬眼一瞧,見祁沐蕭行禮正欲離去,轉身後,又是一張冰冷的臉,含著怒意,似有不悅。洛黎不想一個人回府,逐而趕忙起身告退,跟了過去。
秋意甚濃,馬車上也是涼颼颼的。祁沐蕭在暗處板著張臉,油燈忽明忽暗。
洛黎本想搭兩句話,見他這副模樣,不願給自己找麻煩,沉默半晌。
突然那人道:“這是回王府的馬車,不會繞路送你回書畫院。”
“王爺,不打緊,我今日回王府住。”
“你若覺得住在書畫院內逍遙自在,那便搬過去。那高修黑衣人也不會再找你麻煩了,不必每次與人鬼混就住在外面,藏藏掖掖,倒是讓本王覺得擾了你的好興致。”
她聽著這話中酸味濃郁,側目看他,對上那雙含著怒意的雙眼。
我又怎麼他了?這怒意從何而來?
洛黎思索片刻,道:“這樣也是極好的,如今臨近年底,堂內事務繁忙,早就該搬離沐王府了。免得我住在王爺府上,礙了王爺的美事。”
祁沐蕭金屋藏嬌的事早就傳遍燕陽,她即便在屋內臥床休息,也聽到了一二。她倒是好奇祁沐蕭這病秧子能看上什麼樣的女子,只是可惜了,估計沒機會見那小嬌娘了。
祁沐蕭聽出她其中之意,狠狠地丟出兩句“好、好——”再沒了聲。
路至一半,一陣馬蹄聲入耳。馬車外一陣低語後,裴桓稟報,“主子,書畫院的藏書閣出命案了,岑主事讓您去一趟。”
車內兩人同時愣了一下,祁沐蕭掀開簾子,跳了下去,一步躍上裴桓的馬,回頭道:“你先送她回去,再來書畫院找我。”
洛黎正要說自己要同去,還未等張嘴,祁沐蕭已經絕塵而去,只留下一道背影。
“裴大哥,我不回王府,我也要去書畫院,我是九堂堂主之一,如今出了命案,我要先看看是不是我北凰堂的畫師出事。”洛黎說把隨從的馬匹牽來,上馬而去,留著裴桓一人在那鬱悶。
他心道:這倆人他哪個也不敢管,也管不住。更重要的是,現在馬匹都沒有了,他怎麼去書畫院。
裴桓嘆了口氣,施展輕功消失在夜色中。
洛黎趕到書畫院時,王都巡查院的人已經在外把手,將她攔在門外。
她亮了書畫院的腰牌,直接奔向北凰分堂。她看到燈火通明的藏書閣,暗覺不妙,祁沐蕭是巡查院總主事,主管九州之事。如今只是書畫院發生了命案,按理說應該先由岑森來督辦才對,怎麼這麼快去找上祁沐蕭?
高翔與趕來的洛黎差點撞個滿懷,他正慌慌張張地往外跑,洛黎攔住他問道:“商彥呢?”
高翔看清來人後,緊忙說:“堂、堂主,商大人和其他幾位畫師被抓走審問了。”
洛黎和高翔趕往現場的路上,高翔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