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伯伯是北蠻分部貴族,和晚輩所處位置不同。但今日金伯伯肺腑之言,晚輩聽進去了。晚輩也是受人之恩,不過受託之事與太子之位無關,也許很快就能全身而退。”
“好,能全身而退就好,這些爾虞我詐之事,姑娘家家的莫要碰,找個好人家才是正途。若你們山莊沒有英年才俊配給你,老夫在北蠻貴族中給你找一個也是不錯的,北蠻男人雖沒有九州人那麼文鄒鄒的,但個個都是漢子……”
洛黎也不知怎麼的這話題從敘舊拐到說親上,到最後,金休甚至已經點好幾名北蠻貴族小輩,真要幫她說親。
她好不容易脫身出來時,日頭都要落下。金休已經是醉了醒、醒了醉,喝的盡興。洛黎偏愛貪杯,她走的時候,看著一地酒罈子東倒西歪,自己也快數不清喝了多少。
金休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要留她吃晚飯,讓洛黎找了個藉口回絕,然後揮了揮手告辭,見他又一頭栽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了。
她從後面出了院子後,腳下有點飄。催動真氣,壓制體內酒勁,幾次運氣後,感覺靈臺清醒些了,才去找了個馬車,趁著自己最後那絲清醒,吩咐馬伕去了書畫院。
商彥正拿著一摞畫卷從主堂出來,天色漸暗,又讓畫卷擋了視線,突然撞上了什麼東西,手上的畫卷悉數撒落。
“哎呦!”洛黎跌坐在地上,扶著屁股。
商彥瞧清楚來人,這不是他們的堂主大人嗎?一股刺鼻的酒氣傳來,商彥皺了皺眉。
“洛堂主?”
“嗯?小師叔?”
“堂主您喝多了,在下是商彥,您怎麼沒去參加晚宴?”
“小師叔呀,今兒我有沒有給你長臉?”洛黎坐在地上咯咯地笑了起來,商彥想拉她起來,又覺得男女有別,糾結再三,他還是把洛黎一人扔在那,自己去找堂內的女畫師來幫忙。
待他把人找來時,剛剛還在地上的大活人,消失不見了。
商彥急了,趕緊叫了其他畫師在院內找他們的寶貝堂主,一圈下來,人影都沒見到。
正當一群人心急火燎的找人時,突然進來了一個人侍衛,悄聲遞話給商彥,片刻後,商彥懸起的心這才放下。
此刻,洛黎坐在沐王府的馬車上,已經快到皇宮門口了。
馬車內酒氣沖天,祁沐蕭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向她輸送真氣,一想到這死丫頭大病初癒,還跑出去喝酒,搞得自己爛醉如泥後,他手勁又重了幾分。
今日午後,宮內突然傳信過來說是要晚上宴請今日的三位畫師。
他派下人去書畫院接洛黎,沒想撲了個空。之後他又派暗衛去尋,也沒找到。最後他只得安排暗衛在她常出沒的幾個地方等候,這才讓暗衛辰撞到書畫院那一幕。
半刻過後,酒勁下去了些,洛黎清醒過來,她耷拉著雙眼,微微張開,看清面前的人是祁沐蕭後,強打著精神問,“王爺?我不是應該在書畫院嗎?我們現在這是去哪?”
“進宮,父皇設宴,點名要你去。”
洛黎皺眉,她聞了聞自己身上酒氣,“可我現在,怕是——不太合適面聖。”
“你也知道?”說著,祁沐蕭扔給洛黎一團包袱,冷聲道:“換上。”
洛黎掀開簾子,紅色的宮牆,他們已經進宮了,“我、我這在哪兒換?”
“別廢話,本王對你沒興趣。趕緊換!再有一會就要下馬車了。”說著,祁沐蕭閉上雙眼,又閉了心神,沒有看到洛黎那副糾結的面龐。突然,感覺到一塊布蓋到他頭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