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那人,也不在乎,只是淡淡的道,“你背上那個人的生死,你也不管了嗎?”
夏清身子一頓,在雨裡,這才徐徐的轉過了身子,背後,一塊石頭之上,四周全是泥濘,但是這人鞋子上卻連半點汙漬都不曾染上,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女,綠衫長裙,一張完美的容顏,幾乎靚麗了這一片天地,使得這陰暗的雨天,好像都跟著明亮了幾分。
這是一個美到令人窒息的少女,準確的說,這容顏,甚至都不在青兒之下。
難分伯仲。
就在少女一出現的時候,四周,那些酒樓之上的人,瞬間都紛紛寂靜了,連那些悄悄的議論聲音,好像一下子都沒了,酒樓之上,這些一扇扇開啟的窗子,全部迅速無聲的關閉,四周本來在議論的人,這會也都站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
他們,……好像很畏懼這個少女,至少是,似乎連自己多看上一眼,都是不敢。
但夏清只是很絕強的望著面前這少女,一言不發,他並不知道這人是誰,總之,他很不喜歡,這少女雖然也很漂亮,但是那身上的氣質,就天然的讓他不喜歡,他寧可親近那看似十分兇巴巴的師孃。
淡笑一聲,少女也不在乎,“這個人是你的師傅?他受傷很重,雖然他修為很強,但也挺不住多久,再三天,他就會死。”
夏清身子不禁一抖。
“拿去吧。”少女淡淡道,把一枚丹藥拋下,“這是一枚定神丹,至少可保住他半個月的性命。”
“不是我妙手齋不救人,而是我們不救外鄉人,你也莫怪那小廝,他只是一個下人,我好言相勸你一句,距離此地向北,三百里地,有一個宗門,名叫九龍宗,這九龍綜上,有一丹師,名叫青吾丹師,你去求他,他或許肯出手救人一命。”
少女說完,他的嘴角揚起了一絲輕輕的冷笑,只是這冷笑,夏清沒有看見,這表面上看起來,這是夏清來求救,這妙手齋不救人,現在卻來示好,給了丹藥,說明了為什麼不救人,甚至還點明瞭何去何從,但實際上不是這樣。
夏清單純,還看不明白這其中複雜的門道。
這是禍水東引……
夏清不抬頭,也沒有看到這居高臨下的少女臉上,那一抹淡淡的嘲諷,只是他身子依舊沒有動,因為那一枚丹藥,是筆直的扔在他腳下的,這丹藥,直接就浸泡在了那汙泥裡。
夏清不肯彎腰。
這少女頓了頓,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扔這丹藥,只是她下意識的行為,此舉,已經和妙手齋掌門叫她來示好的初衷相違背了,但這少女只是頓了頓,就又繼續道,“你現在有的選嗎,是尊嚴重要,還是你背後那人的命重要?”
少女冷笑的道,“尊嚴有時候是世界上最廉價、最毫無意義的東西。”
“很多人想拿尊嚴換一口飯,尚且換不到。”
夏清漲紅了臉,極屈辱的,慢慢的彎下了腰,從泥裡撿起了那一枚丹藥,再從衣衫內的衣襟,仔細的反覆的擦乾淨,並不說謝謝,也不抬頭,轉身一言不發的就走了,向北而去。
在背後,這少女的眼神裡,只有嘲弄。
不多時,夏清的身子已經徹底消失在遠處了,身邊,又是一道身影出現,老者一摸鬍鬚,望向那夏清,口中淡淡的道,“那孩子已經記恨上你了。”
“哼,我知道。”少女滿不在乎的道,“那又怎樣,是我救了他們一命。”
少女冷冷的道,“要不是留著他背上那人還有用,我已經殺了他,又豈會給他這流露出怨毒眼神的機會?”
“這小子當然不足為道。”這老人到,“就算再給他三十年,也成不了氣候,但是他背上那人可能不簡單!”
“如果真如我們推測的那樣,那一位的身份,將是真龍!”
“真龍。”少女嗤笑一聲,慢慢轉身,“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再說了,就算是真龍,頭疼的也該是九龍宗,不是我們。”
老者緊蹙眉頭,並不吭聲,這,就怕那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