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怔了怔，轉臉看向她。
只見仰倒在沙發上的少年雙眼緊閉著，小胸脯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居然睡著了。
只有這個時候，她看起來才是安安靜靜的乖巧模樣。
厲司衍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唇角一挑，帶出無奈的弧度。
千算萬算，漏算了她的酒品。
他以為像她這樣跳脫的性格，發起酒瘋就算不把房頂掀了，也得鬧個人仰馬翻。
可是沒想到，她喝醉了會這麼安靜。
厲司衍視線掠過她額前板栗色的碎髮，在她臉上凝定，仔細打量著她的睡顏。
她的五官被修容筆刻意修飾過，眉眼輪廓深刻立體，看起來少了幾分嬌氣，多了幾分英氣，倒是比時下娛樂圈裡的小鮮肉更有魅力。
如果說跟他打架的楚顏歡是個充滿陽剛之氣的小狼狗，那麼醉酒沉睡的楚顏歡更像乖巧安靜的小奶狗。
不過，讓他費解的是，無論一個人的演技有多好，怎麼能分裂出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性格。
分裂？
當腦海裡浮起這個詞時，厲司衍的眉頭重重一擰，心底隱隱想到了什麼。
可是，怎麼可能呢？
作為一個生活在聚光燈下的公眾人物，楚顏歡怎麼可能有人格分裂？
但是如果不是人格分裂，怎麼解釋她在他面前表現出的異常行為？
一個明豔嬌媚，一個痞氣叛逆，風格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視線緩緩從她的臉往下移，看著脖頸處沒有被粉底抹過的白皙肌膚，厲司衍薄唇逐漸抿成一條直線。
這時，熟睡中的楚顏歡腦袋一歪，慢慢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咂了咂嘴巴，換了個睡姿，繼續睡覺。
厲司衍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倒在沙發上，拿毯子替她蓋好。
站在客廳裡，男人沉默地思索了片刻，掏出手機撥通徐靖康的手機。
“我想諮詢個問題。”
“你說。”
“怎麼判斷一個人是否患有人格分裂？”
“把人帶到醫院做個檢查，保證查得明明白白。”
“要是能把人帶去做檢查，我還用得著問你？”
徐靖康請嘖一聲，“不想去醫院的話，把人帶給我看看也可以。我雖然不是精神科醫生，但是對精神科也有了解。”
“能帶給你看，我就直接去醫院了。”
“行吧，懂你的意思了。”徐靖康沉吟著回道，“想判斷一個人是否患有人格分裂，只要細心觀察這個人的習慣和行為，也能看出異常。”
“比如？”
“人格分裂患者身上通常會交替存在兩種或兩種以上的人格，在日常生活中時常表現出記憶混亂，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說過的話，情緒變化也不穩定。再通俗一點講就是，有時候會性情大變，判若兩人。”
性情大變，判若兩人？
楚顏歡的情況跟他描述的現象很相似，那麼她到底是不是人格分裂症患者？
厲司衍眉頭皺了皺，沉聲問道，“如果患有人格分裂，該如何治療？”
“這個嘛，因人而異。每個患者分裂的原因不同，治療時採取的方法甚至是搭配的藥物也不會完全相同。”
“這種病能不能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