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喻並不知道因為他裝過頭了導致此時的彼得·舒爾茨的愁腸百轉。
他正處於興奮之中。
如果不是他不喜歡喝酒,覺得不管什麼酒都難以下嚥,都想要去弄一瓶酒,來跟彼得·舒爾茨煮酒論英雄了。
不對,有一種甜絲絲的米酒還挺好喝的,而且特別適合溫著喝。可惜了他這裡沒有……
不然一定去弄個爐子跟老彼得一邊溫酒,一邊講這個故事,然後兩個人暈乎乎的把當代世界數學界的大佬們鄙視一圈。
他怎麼就沒想到壓根不需要完美的去控制,只要讓全域性不超出控制就行了呢?這就轉化成了一個數學上最為簡單的最最佳化問題。
這一刻喬喻只感覺豁然開朗!三天時間足夠他把整個理論給完善一遍了。
哪怕做報告那天還不能解決得盡善盡美,問題也不大。
他又不是投論文,這些關鍵部分能解釋清楚就足夠了。
而且根據他的經驗報告會上如果說一些新的東西,臺下能及時理解的人也不會太多,更別提說挑出什麼漏洞了。
當然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大概也不會刻意去做這件事。
喬喻的思維公認非常縝密。作為喬喻兩篇論文的審稿人,彼得·舒爾茨不止一次在朋友面前說過這一點。
那個時候喬喻還沒拿菲爾茲獎,彼得·舒爾茨是單純從一位數學教授考察學生論文的角度所做的分析。
原話是很難相信一個還沒經歷過高等教育的學生能夠寫出思維如此縝密的論文,他抱著挑毛病的心態去找論文的漏洞,都找不到。
毫無疑問,對於彼得·舒爾茨這種身份的教授來說,這種評價已經相當高了。
“彼得,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不認可我的想法?”見彼得·舒爾茨一直沒有回應,喬喻雲淡風輕的問了句。
“不,我只是在思考。”彼得·舒爾茨搖了搖頭,否認了喬喻的說法。
“那就是認同了!我打算在十六號的報告會上講講這個,你覺得怎麼樣?”喬喻又開口問道。
彼得·舒爾茨苦笑道:“十六號是你的專場報告會,你想講什麼都行。又不是數學家大會,需要徵求組委會的意見。
至於喬喻模態空間我個人認為的確是個非常不錯的選題。只是你應該多邀請些數學物理方面的學者,相信他們會對這些很感興趣。”
這話喬喻很愛聽,只要彼得·舒爾茨認可了就行。這樣他就能大大方方的跟對方聊天了,於是開口就給出了保證。
“所以相信你也可以理解我最近有多忙了。不瞞你說,主要就是我想在報告會上跟大家討論喬喻模態空間,所以這段時間才會這麼忙。
你放心,彼得,等這次報告會之後,我就能騰出時間了,到時候你再找我肯定就不會敷衍了。咱們一起把你的凝聚態數學給做出來。”
彼得·舒爾茨複雜難言的看了眼喬喻,搖了搖頭說道:“這次報告會之後你怕是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閒不下來,其實我能理解你很忙。
事實上所有的菲爾茲獎獲得者,在拿到獎項半年的時間裡都很忙。我當時也是一樣。我記得那時候會有太多無法拒絕的邀請。
遊走在各個高校跟研究機構之間,天天都有做不完的報告跟講座。所以當我知道你拒絕了很多邀請,打算在燕北大學的報告會之後再去別處做講座,我才那麼著急。”
喬喻恍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其實彼得·舒爾茨知道自己會很忙,但沒想到自己忙的東西跟他想的不一樣而已。
喬喻當然知道彼得·舒爾茨說的是實情。在田導的不停唸叨下,他已經養成了每天都會看看郵箱的好習慣。
自然能看到郵箱裡那一封封邀請函。而且這還只是發到他郵箱裡的,還有希望透過田言真跟袁老邀請他去做講座的。
國內的,國外的,太多了……
也算是讓喬喻理解了花花轎子眾人抬的意思。
不過喬喻壓根就沒打算接受太多邀請。
一方面是田言真跟袁正心都不建議他近期再出國。正巧喬喻自己也懶得再出去。
說實話這次費城之行雖然他全程不是在車上就是在酒店裡,不過這一路上的風景還真讓他對國外的城市失去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