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可悅此刻的神情極為好看,紅一陣白一陣的,強忍著壓抑心中的情緒,思索著自己究竟何時與他同時出現在王爺身前,緊繃著的紅唇緩緩開口,“多謝王爺指點”。
“指點就不必了,靈姑娘請回吧”!
易輕軒側過身子,亦不願多在靈可悅身上花心思,年夙在晚上究竟會去哪裡……
“這點,小女恐怕做不到”,靈可悅將手中的字畫平平整整的收好抱在懷中,好瑕以待的看著眼前人,不知為何,煜王爺好像是一副很是焦急的模樣,像是有什麼急事要離開,不願多言半句,“爹他的眼線就在青龍宮外,想必煜王爺也聽說過了臨天的名號,您貿然出宮,他說不定會察覺到,到時候,小女可無法自圓其說這點”!
“本王沒想到,靈大人為了自家千金的事,倒是費了不小的力氣”,易輕軒的眸子中多了一分玩味兒的氣息,看來不把靈可悅鎮住,本王是出不了這皇宮的,“本王如今有要事離開,靈姑娘就自行想法子吧”!
“小女只是一介女流之輩,臨天可不聽小女的話,倘若他突然入門查探,小女可擔不起王爺失蹤的責任”,靈可悅輕抿著紅唇,幽聲說道。
“這點本王自有法子,就勞煩靈姑娘在此地待到靈大人吩咐的時間”,說至此,易輕軒頓了一下,深邃的目光落在了靈可悅身上,意味深長的望著眼前人,“靈姑娘最好別跟本王玩過河拆橋的把戲,論後果,本王只不過會被彈劾,而你的意中人說不定會被處死,靈大人向來高傲自負至極,他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千金芳心暗許與一個下人”。
“多謝煜王爺指教,小女記下了”!靈可悅緊皺著眉頭,不敢多發一言,這種被人捏住把柄的感覺,真讓人不爽,難道是自己把他保護的不夠好,才被人識破……不可能,在與他在一起之時,向來保持分寸,今天煜王爺察覺到,說不定明天就會被父親察覺,絕對不行……
“最好如此”,易輕軒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本王這番雖非君子所為,可是宮中的局勢動盪不已,身世浮沉,誰又能顧忌得了誰,更何況靈徐暢謀反之心太直接了。
本王與靈家牽扯甚少,今日靈可悅敢在本王面前直言挑明自己與皇兄的關係,可見她分明也知曉靈徐暢的目的,靈家在京中紮根太深,攝政太久,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抓住他們的要害,只能積攢成多,最終一舉拿下。
“小女如今才覺得,父親往日小看王爺您了”,靈可悅看著易輕軒的神情多了幾分微妙,其實自從之前的接觸,自己就知道這易輕軒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只可惜這人自毀前程之後,又被聖上囚禁與此,倘若這人識時務,自己日後到可讓父親留他一命,為父親所用,想必也有一定的能力。
“奉承的話,靈姑娘大可不必對本王這個廢王爺講,我們各求多福吧”。
易輕軒留下這句話,就拂袖而去,片刻間就消失在了宮殿之中,青龍宮內冷清的厲害,靈可悅望向煜王爺消失的地方,沒想到煜王爺修為的基本功會這般上呈,只是……那臨天並不是自己可說教的角色,煜王爺說他自有辦法,會是什麼辦法?
“王爺,臨侍衛求見,他說是靈姑娘近來體弱,特送來湯藥”。
殿外傳來的聲音嚇了靈可悅一跳,煜王爺才一刻鐘的時間,這可如何是好,怎麼辦,倘若臨天進來見不到煜王爺的蹤影,定然不會死心,與虎謀皮,反被虎噬。
“王爺,臨侍衛求見”!良久未曾見王爺應聲,殿外的侍女不得又再說了一遍,只是這次的聲音小了許多,王爺做什麼事之時,不喜人任何人打擾,這臨侍衛這般,分明是想故意惹怒王爺……
怎麼辦……靈可悅心裡異常的忐忑,自己在府中向來與這人不對脾氣,亦根本使喚不動他,再不開門恐怕會引起懷疑,這該如何是好,煜王爺說他有法子……
“王爺方才在沐浴,衣衫未整,讓他稍後”,一溫婉的女聲從寢宮內傳出,半盞悄咪咪的走出,一籠月白色的衣袍將此人襯得越發奪目,慵懶的倚靠在殿內中央的紅色大柱之人,視靈可悅如空氣一般。
“奴婢知道”,殿外傳來侍女的應和聲。
緊接著,一身著月牙白的錦袍裁剪合體,身姿清瘦挺拔的男子從寢宮內走出,步履輕緩,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硃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質優雅,氣度逼人。
來人朝靈可悅使眼色,繼而邁步朝書房的位置走去,靈可悅詫異的看著那人,一時恍惚,差點真的以為方才那人是煜王爺,瞥了一眼禁閉著的宮門,小步跟了上去。
凌翰盤腿而作在書桌旁,讓出了書桌主位的位置,這般坐下正好背對著書房的門口,抬眸看向一旁的靈可悅,“靈姑娘把畫卷開啟坐在書桌前就好”!
靈可悅聞聲走去,眸子的餘光卻一直在這人身上停留,這人與煜王爺有三分的相似,坐在主位之上讓靈可悅有些不適應,有一種鳩佔鵲巢的感覺,左右手邊是擺放整齊的書畫及文房四寶,將懷中的畫像平展的鋪在桌面上,等待著眼前人的動作。
凌翰身上拿起靈可悅身旁的毛筆,神情無比認真的看著桌上的畫像,莫名的感覺到有些熟悉,抬眸凝視著眼前人,眉目間露出一抹不悅,冷聲問道,“這畫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