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玩,
該死的孟冬灰跑出去前兒還看了眼他,
聲咽正在系皮帶,像有感覺,抬頭看她一眼,冬灰喲,眼神曖曖地住著個漂亮的小zhe包……跑了。聲咽系皮帶的手也停了,彎下腰坐那兒手肘擱膝蓋上抹了把臉……近了,雖然沒到底,終究是近去了……
墮落永遠比昇華要快,要更輕易,
聲咽撐著臉一時有些失神,
這一步步,他逐漸在擴大放縱的底線,理智上看絕對是大錯特錯的。聲咽眼神有些迷濛,他的人生處處都在“求而不得”裡,“圓滿”看上去那麼可望而不可即……聲咽想,也許就是自己長久以來太謹小慎微地裝飾著自己的“圓滿”,所以,當孟冬灰這樣本就裹挾著大量“美妙如意感”的“墮落體”靠近後,自己太渴望“垂手可得”的感覺了,於是任其帶著一再墜落,墜落……
聲咽慢慢恢復平淡,
他從來不會把自己架在某一個高度看,也從不會輕易看輕自己,直至目前為止,這樣的放縱雖比他想象得要快了些,但是,依舊在可控的範圍內。冬灰是個很有趣的小“拍檔”。聲咽知道她同樣懷有目的的同時也夾雜著絕對真實的享樂感,起碼,這點上不惹聲咽討厭。
是的,要說冬灰這樣黏自己,很單純就是玩樂,聲咽一笑置之;要說全出於為了她舅舅那點小九九,聲咽還是笑笑搖頭。冬灰即使在“復仇”,也是“隨遇而安”感,走到哪兒玩到哪兒,小姑娘才瀟灑,奇異地,她能都兼顧上,也許這就叫做真正的“不求反得”,竟是到了連聲咽都豔羨的境界了……
聲咽終究是帶著愉悅的心情出來的,
路過小姑娘的考場時,往裡看了一眼,
她坐姿標準,答題認真,專心致志……
冬灰就像包裹著糖漿的紙團,
靜靜落在角落處,
撿起來,
滿溢甜蜜……
是的,現在聲咽看見她就是這個感覺,
小姑娘,很危險,也不可否認,很誘人。
……
考得很好,
高分透過筆試。
為了獎勵自己,孟冬灰想一咬牙把那枚古銅鏡拿下了。
這枚叫“天瞎”的古銅鏡,是孟冬灰去琉璃廠逛古書局瞧上的。
冬灰本來蹲那兒翻一本《亮出你的舌苔或空空蕩蕩》,
是的,這不算古書,
卻也年代算久遠,
上個世紀八零年代《百民文學》裡一篇寫遼藏的中篇。在孟冬灰看來,馬建的這本彷彿用的不是漢語,寫的環境彷彿不是人間,寫的情愛彷彿是擔水吃飯。看著蠻有意思。
正翻得有滋有味,一抹反射光晃得她微蹙眉側了下臉,
一瞧,
旁邊一攤兒,大叔拿出一枚古鏡正在拭擦,
冬灰都沒起身,就那麼蹲著小母雞兒一樣挪過去,“這鏡子好漂亮。”
冬灰眼裡,它的成色建造就跟亨利米勒寫的那本《在巴黎的屋頂下》一樣,主題乾脆明瞭,基本上就是家筆法,沒什麼思考,基本就是嫖技。這枚鏡子主題也鮮明,就是漂亮招人。
大叔瞧她一眼,笑笑,“好看吧,貴著呢。”
“多少錢。”
又看她一眼,又笑笑,“估計你買不起。”
冬灰反應快,“我爹媽給我買呀。”
大叔兩食指一叉,比了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