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裡只有顧瑾之和姜昕。
你又來瞧我了?姜昕語氣平淡道。這次還開方子嗎?上次那個方子,我吃了好些,只是最後腹瀉,功虧一簣。真叫人失望。
她就是平鋪直敘一件事,並沒有任何的褒貶意。
顧瑾之則笑了笑。
你的閨名叫姜昕?顧瑾之不接姜昕的話,只顧自己說起來,有字沒有?
沒。姜昕道。取個字做什麼,我又不是去考學……
那我就叫你姜昕吧。顧瑾之道。這樣叫,能準備表達你的名字,沒什麼親暱或者生疏在裡頭,僅僅是客觀的稱呼。
姜昕有了,便有了點興趣,道:如此甚好,我也討厭那些亂七八糟的暱稱。那我叫你顧瑾之。
顧瑾之也同意了。
姜昕,你為什麼不想活?顧瑾之問。
姜昕頓了下。
她的表情,裡面帶了幾縷複雜,倒也沒有反感。她似乎很欣賞顧瑾之這種另類的問法,而不喜歡迂迴。
她微微抿了抿唇。
沒有,我也想活。她還是撒謊了。
其實這是假話,你對活著並沒有什麼興趣……顧瑾之道,因為什麼呢?我有點不太明白。你過得應該比大部分的人好。比如大冬天還要在外頭掃地的小丫鬟,你過得比她好,為什麼就不願意活著呢?
姜昕的唇,抿得更深。
她沒有接話。
……你母親說,你父親和家裡人都很疼你。顧瑾之又道,你是不是做過什麼羞恥的事,怕將來抖出來,自己臉上不光彩?
姜昕錯愕,繼而失笑。
什麼呀。她對顧瑾之的想象力感到好笑,卻沒有生氣。
她放佛有點欣賞顧瑾之的敏銳和直言。
至少顧瑾之是第一個看得出自己沒什麼求生**的人。
不是。姜昕笑了笑,我沒做錯過什麼,更不是害怕了。我只是覺得,日子有點無聊……
無聊到想死?顧瑾之問。
姜昕又笑了下。
她搖搖頭,道:沒那麼嚴重。
說罷,她又沉默了一會兒。
顧瑾之,你覺得世上的萬事萬物,是什麼樣子的?姜昕道。
這個話題,太過於寬,有點不好回答。
顧瑾之也沉思了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偏向的吧。我喜歡美好又簡單的事物。你呢?
我看不見。姜昕道。
她現在眼睛是模糊的。
那生病之前,能看見的時候呢?顧瑾之笑著道,你覺得萬事萬物,是什麼樣子的?
我從小就看不見。姜昕道。
顧瑾之微愣。
你……你怎麼會看不見?她道,這個,我沒有聽你母親說過。
我看不見顏色。姜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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