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重重撞了南昌王一下,大聲道:“你罵小七!二哥罵小七,我要去告訴母后!”
南昌王被他撞得後退了幾步。又見他說出這番話。轉身就要去告狀的模樣。忙拉住了他,笑道:“六弟誤會了。我哪裡罵了?”
他的臉色就緩和了下來。
顧瑾之拉了朱仲鈞,然後跟南昌王解釋:“王爺知道鋤草麼?病因就如那草根。只剪了葉子,不除了草根。沒過幾日還是要復發。等再次復發的時候,肺葉又是一次重創。肺乃是嬌髒,經不起如此折騰。王爺若是說,以後王妃病狀如何,都不怪我,我就開劑小青龍湯,先解了這音啞。王爺願意麼?”
南昌王頓時無語以對。
他看了眼王妃。
王妃正在重重的搖頭。
她被顧瑾之說得有點嚇住了。
她不願意這樣治。
南昌王臉上也浮動了慚色。他太心急了。
一來是擔心王妃,二來也是顧瑾之太墨跡了,讓他心裡著急起來。
聽到顧瑾之這樣解釋,南昌王就明白了。
他道:“顧小姐所言甚是,本王無知了!以後內子這病,就託付給顧小姐,您說如何用藥就如何用藥吧!”
說明白了,他也很通情理。
顧瑾之就點點頭。
她對南昌王和王妃道:“人之體魄,也如朝夕四季,每到一個時辰,有些隱藏的脈象可能會有變化,就顯露出來。王爺若信任我,我下午再來,晚上可能留住這邊,直到次日,給王妃這病,揪出個因果來。”
南昌王就看了眼王妃。
王妃連忙點頭。
她很同意。
屋子裡的其他人,則面面相覷。
她們接觸的大夫,從來沒這樣過。
又想到顧瑾之的名聲,心裡都恍然:“原來神醫治病跟旁人不同……”
回去的時候,朱仲鈞問顧瑾之:“你真的看不出她的病因?不能夠啊,你一生看了那麼多病。”
“完全聲啞是不常見的病。”顧瑾之道,“又關乎肺葉,我不敢冒險。這個年代的女人原本缺少鍛鍊而嬌弱,再傷一層,可能小病不保。風寒都能死人的。要不然,怎麼這些人都不長壽呢?”
朱仲鈞看在她這樣,就忍不住笑了笑。
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顧瑾之回到家,把南昌王妃的事情,說給了母親聽。
“我今夜要在那邊。”顧瑾之對母親道,“下午日落之後,要給她號脈一次,子夜時分也要取脈一次。”
宋盼兒訝然,問:“怎樣麻煩?她的病很嚴重?”
“倒不是嚴重,只是我看不出病因在哪裡。”顧瑾之道,“人體分陰陽,隨著時間的變化,陰起陽落。日落的時候,人體陽氣就將,陰氣滋生;到了子夜,陽氣落,陰氣全盛。陰陽交替的時候,有些隱症能顯現出來……”
宋盼兒第一次聽說號脈還這樣麻煩的。
從前的大夫,不都是來了就診脈嗎?
“既然這樣,你去吧。”宋盼兒道,“那邊說好了嗎?”
顧瑾之點點頭。
太陽快要下山了,她才起身,去了南昌府別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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