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媽媽等人瞧著都吸氣,這些,得要上百兩銀子吧?
夫人寵孩子,真是沒邊沒沿的!
“這紙,可都是從寧國府運來的,你們裁的時候且小心。”宋盼兒又笑盈盈叮囑。
祝媽媽只差一頭載下去。
安徽寧國府的宣紙,舉世有名,那是貴得離譜的。
夫人……居然成桶的買!
“是,是!”祝媽媽舌頭打結,連聲應了。
顧瑾之在一旁笑。
準備齊全之後,她就每日開始寫。有時候記憶如泉湧的時候,一寫就是兩個時辰不知道停歇,胳膊都腫了。
宋盼兒心疼不已,然後又故意心疼般對顧延臻道:“三爺唸書,也這樣辛苦吧?”
顧延臻面紅耳赤。
他讀書,從來就沒下個狠勁。
他們這樣的人家,讀書是條路,卻也不算唯一的路。家裡的田產下人用不完,做個紈絝子弟也無妨的。
顧延臻聰明是有的,否則不能中了舉人。只是性子太懶散。
女兒微腫著胳膊,還說:“不妨事,寫字而已,又不是耕田犁地的,哪裡累著了?”
說的顧延臻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打這日之後,他念書就多了份耐性,不再混沌度日。累的時候,耳邊總能想起顧瑾之那童稚又堅毅的聲音:“……又不是耕田犁地,哪裡就累著了?”揮之不去,讓他精神一震,又拿起書認真念起來。
日子又到了九月下旬。
那位陳公子也在延陵府住了快兩個月。
宋盼兒有日去名明慧公主府,居然遇著了他,回來跟顧瑾之道:“……他什麼來頭,居然和公主有來往?他東西丟了,難道就不去山西祝壽了嗎,怎麼還不走?”
顧瑾之聽著,沒有評價。
“……公主總唸叨著你,問你怎麼不去她府上坐坐。”宋盼兒又道,“你這孩子到底像誰?我和你爹爹都是坐不住的性子……”
顧瑾之又是笑。
九月下旬,明慧公主小染風寒,而秦太醫因為百草廳的事,去了寧國藥市。
顧瑾之就去給明慧公主問診。
然後,在公主府不僅僅遇到了陳公子,還遇到了趙道元。
趙道元是延陵府聲名最盛的大夫,他是個道士,不僅僅會看病,還會看相,無人不信他。
他今年陽春三月上京的,至今才回,人消瘦了一大圈,眼睛都拗了下去。不知道是京中遇到了為難事,還是趕路太辛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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