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納蘭子建轉頭對韓詞和苗野說道:“我建議將吳崢兄弟的事蹟整理成一份內參,號召組織所有人都向吳崢兄弟學習。”
韓詞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下來,之前他還真有一絲絲擔憂吳崢會以殺妻為誘餌別有目的。
“好,回去我就安排。”
苗野看向納蘭子建,對於這位始終看不透的新先生,不知道他這話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納蘭子建注意到苗野的目光,說道:“我不是在開玩笑,老先生能為了大義殺死自己的徒弟,吳崢兄弟為大義殺死自己的老婆,都是值得我們尊敬的人。”
苗野反駁道:“陳素不是老先生殺的。”
納蘭子建笑道:“那贏恬呢?”
苗野面色不悅,不再說話。
吳崢說道:“納蘭先生過譽了,我豈敢與老先生相提並論。”
“誒!”納蘭子建擺了擺手,“吳崢兄弟不可妄自菲薄,我看啊,你可以成為我的繼承者,你覺得呢?”
吳崢心頭升起一股熱血,但很快壓制下去,立即低下了頭。“納蘭先生不必試探我,我對您絕無二心,更不想、、、。”
納蘭子建又將手放在吳崢的光頭上,輕輕撫摸了幾下,呵呵笑道:“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你應該想的。”
吳崢抬眼看著納蘭子建,若不是沒有把握同時留下韓詞和苗野,他會毫不猶豫一拳打爛這張比女人還俊俏的臉。
靈堂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韓詞循聲望去,眉頭緊皺。
苗野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納蘭子建身前。
名叫小九的年輕男人匆匆忙忙跑進靈堂,“師傅,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硬要進來祭奠師母,攔都攔不住。”
吳崢獨眼望著外面,強行掩蓋住內心的狂喜。“知道了,去龍尾閣,沒有我的命令都不許過來。”
納蘭子建隨意坐在之前吳崢坐的椅子上,含笑道:“不會是我表妹夫來了吧。”
吳崢雙拳捏得咔咔作響。“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請先生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失手。”
納蘭子建低頭擺弄著白皙修長的手指,悠悠道:“彆著急,畢竟是嫂夫人的喪禮,靈堂見血,不吉利。”
陸山民和海東青穿過百轉千回如迷宮的庭院,出現在了靈堂前。
兩人的出現讓靈堂的氣氛驟然緊張,韓詞和苗野一前一後站在納蘭子建身前,隨著兩人踏入靈堂,目光和身形隨之微微調整,以保證對納蘭子建的保護沒有任何死角,氣勢和氣機如大壩攔截的洪水,隱而待發。
吳崢獨眼微微讓開身形,獨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陸山民身上。
反倒是陸山民和海東青,氣機如平靜的湖水,不起漣漪,完全沒有深入龍潭虎穴自投羅網的覺悟。
陸山民正了正衣襟接過吳崢手裡的香,仔細地將三炷香捻齊,雙手高舉過頭頂,對著冰棺深深地鞠了三個躬,緩緩地將香插入香爐,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吳崢一眼。
“前幾天,我曾派人勸你離開吳家,可惜你不聽。”陸山民看著冰棺裡的何麗,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悲傷。
“你不是普通的女人,照理說,你瞭解這個世界,也瞭解吳崢。”
“但是。”陸山民臉上露出深深的惋惜,“女人啊,一旦動情,就低估男人的野心和冷血,從你對他動情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你今天的命運。”
陸山民轉頭看向吳崢,臉上沒有半點仇恨和憤怒,只有同情和憐憫。
“吳崢,全世界都唾棄你,瞧不起你,唯獨只有她深愛著你。你親手毀滅了你最最珍貴的東西。從此以後,你將一無所有。”
吳崢眼皮震顫了一下,冰冷的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一抹痛苦,但是,很快又恢復如常。
“陸山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這一次,你們將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海東青冷冷地道:“大雪山之仇,你今天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