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左丘,心裡又是一陣悵然,心裡的複雜的情緒無法描述,俗話說愛之越深恨之越深,雖然談不上恨,但這個亦師亦友,一直讓他最信任的夥伴,親手設計害死了兩個兄弟,現在還把葉梓萱推到了危險的邊緣,心裡一陣糾結難受。
見陸山民一副哀聲嘆氣的糾結樣子,海東青氣不打一處來,“你有完沒完”。
陸山民望著窗外,夕陽西下,景色宜人,但此刻他完全提不起興趣。
“她救過我的命,當年要不是她替我擋了一槍,我早就死了”。
海東青冷笑一聲,“別自欺欺人了,你是喜歡她”。
“我、、”,陸山民本能想開口反駁,但話到嘴邊,沒有說出來。
海東青輕蔑的笑了一聲,“什麼不學,偏偏學儒家那一套婆婆媽媽的陳詞濫調,關鍵是還學得半桶水晃盪,一知半解,作繭自縛,可笑之極”。
陸山民沒有和海東青鬥嘴,撇開腦中各種情緒的糾纏,儘量讓心境平復下來。
海東青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沒用。事已至此,哪怕是你告訴影子葉梓萱只是個誘餌,他們也不會相信。說真話,只對小孩子有用,對他們,你賭咒發誓也沒用”。
陸山民知道海東青說的是事實,哪怕他現在明確告訴影子葉梓萱對他們沒有威脅,對方也只會認為是在給葉梓萱爭取破開難題的時間,說不定反而起到反作用。
“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和愚蠢”。
“那你就收起你的娘娘腔,等著納蘭子建來找你商量圍獵影子的事情”。
“他能信”?陸山民無奈的笑了笑。
“不信有用嗎,這是左丘和他兩個人佈下的局,早已把你算得死死的。更何況你並不是要相信他,這是左丘給你指的路,就看你相不相信左丘”。
陸山民皺眉自言自語道,“我還能信他嗎”?
海東青看了眼窗外草坪上的焦急的身影,淡淡道:“至少他比這個山貓更值得信任”。
對於海東青突如其來的這句話,陸山民感到很詫異,“為什麼”?
海東青回過頭,淡淡道:“沒聽說過醜人多作怪嗎,這人看著就不順眼”。
陸山民輕笑一聲,“就是因為你這種人太多了,才害得他這種人自卑到骨子裡”。
“自卑與自信從來不是外界給予的,內心真正強大的人,缺胳膊少腿也能笑看人生,齷蹉就是齷齪,與旁人無關”。
“你這說法太絕對了”。
樓下,張忠輝和山貓打了聲招呼,朝著樓上而來。納蘭家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他也沒必要隱藏身份。
海東青淡淡道:“猜猜看,坐地分贓,恩怨情仇,你能拿到幾分”?
陸山民看向窗外,“能拿幾分,就先拿幾分,不夠的,以後慢慢從納蘭子建身上要回來”。
張忠輝走進房間,“山民、、哥、、、青姐好”。
陸山民看這張忠輝的眼睛,眨了眨眼,示意他不必避嫌。“說吧,我有心裡準備”。
“東海的情況出來了,納蘭家佔了晨龍集團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夏知秋佔了百分之十九,集團老兄弟們,加上海天集團、浩瀚集團,以及江州方面,共計百分之四十六,集團的控制權依然在我們手上。華悅資本購買了納蘭子冉百分之十五納蘭家股份,再加上後面的抄底,共計掌握星輝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除納蘭家成員之外,最大股東”。
陸山民淡淡一笑,“打來打去,倒是打成一家人了”。
張忠輝接著說道:“山民哥,剛接到訊息,一個小時前,納蘭振山死了”。
“死了”?陸山民眼皮跳動了一下。“怎麼死的”?
“我離開星輝大廈的時候,遇到了楚天凌,他說納蘭振山是替納蘭家贖罪而死,他希望他的死能化解您心中的仇恨”。
陸山民冷冷一笑,“他是在替他兒子求情吧”。
“今天納蘭家股東大會上,納蘭子建當著所有股東的面將納蘭子纓逐出了納蘭家,更是將納蘭子冉的名字從族譜上劃去”。
陸山民閉上眼睛,下意識握緊拳頭,“一個納蘭振山能抵得了那麼多條命嗎,他納蘭子建是沒學過數學嗎”!
張忠輝看了看海東青,後者臉上毫無表情,再次望向陸山民,“山民哥,納蘭子建還說納蘭振邦當年救了你一命”。
“他還說什麼”!
“他說讓您把黃九斤調走,給影子留下出手的機會。”說著停頓了一下,看著陸山民的表情,明顯看見陸山民眼皮猛跳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他說讓你再信他一次,至於如果你覺得這筆賬算得不對,可以全部算到他頭上”。
陸山民睜開眼睛,苦笑一聲,“左丘啊,我把所有決定權都交給了你,這就是你給我談的結果,死了那麼多人,一個本已將死的納蘭振山就能抵消得了嗎,他納蘭子建不會算賬,你他孃的也不會算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