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本宮沒有什麼事情瞞著你了!”趙婉氣呼呼地瞪著白崖,大為不滿地嚷嚷道。
“白少俠,王女目標太大,世間能用於占卜測算的玄道手段又很多,不一定就是有人洩密啊!”見到兩人爭吵,管青抹了抹肥臉上的汗珠,在一旁打圓場。
“你跟我來。”看了看胖子管事,白崖拉著趙婉去了僻靜處,低聲說道,“某本不欲打聽你們趙家的宮廷秘事,但現在事關眾人安危,卻不能再裝聾作啞……”
“你若後悔留下本宮,本宮現在走便是!”趙婉眼眶一紅,生氣地扭過頭去。
“女人就是麻煩……”白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好聲好氣地哄道,“不是不是,僅是想知道對頭的來路,這樣才好做出相應的準備。”
“真的?”趙婉嘟起嘴,斜著眼睛看他。
“比真金還真!”白崖連連點頭,期盼地看著她。
“那好吧,告訴你也不是不行,反正受了幾次刺殺,趙衛兩國應該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趙婉不知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說道,“不過,你別在外面宣揚,總歸是一樁不能見光的醜事。”
趙婉裝成小乞丐溜出來之前,她是不知道會有人刺殺自己的。但在朝歌郊外第一次碰上那些黑衣殺手之後,心中就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接下來在地下連塢,又看見那些黑衣死士身上攜帶著她的心血相寄之物,這才證實了猜測的想法。
白崖聽了她的述說,頓時沉默了下來。
衛國這些年來一直在趙魏之間左右逢源,哪邊強就倒向哪邊。
作為一個夾在兩大列強中間的小諸侯國,當今衛君並無多少實權。衛國被兩個派系的朝臣掌控著,一個派系心向魏國,另一個則有趙國當後臺。
趙婉此次來衛國,並非單純地省親去見衛王妃,也就是她的堂姑,而是為了聯姻。
女方是她,男方是衛君世子衛遼,也就是下一任衛君。
說起這個衛遼,其實並非衛王妃所出,而是衛君的另一個嬪妃所生。
原本他是沒有繼承權的,可惜衛王妃在衛宮多年,懷孕數次都未能安全生產,現在年紀大了又已絕育,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不過,衛遼生母的家族卻是偏向魏國的派系,衛遼的外公又是衛相之一。這樣一來,一旦衛遼繼位,衛國朝中兩派的力量就失衡了,衛國很可能就要轉投魏國的懷抱。
這對趙國顯然不是好訊息,所以才有了這次的聯姻之舉。
“你的意思……這些黑衣死士是你未來老公派來的?”白崖神情怪異地問道。
“什麼未來老公……粗鄙之言!”趙婉不滿地橫了他一眼,“本宮才不會嫁給衛遼那個偽君子!”
趙婉與嫁給衛王的衛王妃感情很好,小時候多次來過朝歌,所以對衛國內廷並不陌生。
“那個偽君子……還不至於派人來刺殺本宮,可能是他那個當衛相的外公吧。”趙婉說著一頓,神情有些寂寥。
白崖看她的樣子,心下有些奇怪,但他不瞭解衛國宮闈,也只好先按捺下好奇心。
“對了,你的那件心血相寄之物……該不會就是給了衛遼吧?”他忽然想起一事,頓時挑眉問道。
“不是,都說是本宮的一個閨……”趙婉說到一半,臉上又露出一副寂寥幽怨之色,“本宮就知道她喜歡衛遼,可本宮從未想過與她相爭,否則又則會連宮廷都不進去就私逃出了朝歌!”
“尼瑪,宮鬥加閨蜜三角戀,標準的灰姑娘逆襲劇啊!”
白崖在一旁聽她咕咕喃喃,心裡有些無語,摸了摸下巴想道,“那哥在劇裡又是個什麼角色?”
“呸呸呸,晦氣!哥不算什麼大俠客,那也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才不要在這種眼淚鼻涕屎尿劇裡面扮演角色。”白崖回神過來,連忙啐了幾口。
大致的內情搞清楚了,但他卻反而更頭疼了。
如果說黑衣死士來自衛國宮廷,那顯然不能簡單地將趙婉送回朝歌了事。他跟這丫頭好歹朋友一場,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送羊入虎口。
聽趙婉剛才所說,衛王妃懷孕數次都未能安全生產,可見這衛國宮廷的水深之斯。白崖甚至覺得將她送回朝歌以後,搞不好那些人會更容易得手。
在他們眼中,說不定刺殺趙婉還是愛國大義……
從這方面看,衛國朝堂原本平衡的政治框架在某種理念的影響下,現在很可能已經失衡,狂熱的信仰和精神是打破舊勢力體系的最好催化劑。
……
“兩位管事,這塊秘境之匙就交給你們了。找到一處隱秘之地,以此物為座標設定傳送法陣,等運走一批東西之後就換一個地方,如此反覆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