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賠償,再請好律師就是了。”我耐著性子道。
“可是……”張瓊玉欲言又止,“可是家裡已經沒多少錢了……爸從進去家裡就開始打點,鋪子也被封住了,新進的貨也被扣押了,家裡已經沒錢了啊。”
“沒錢就把你們那個二層小洋樓退租,別的不說,一千塊肯定能退出來。”我沒好氣的道。
以我對張寡婦的瞭解,那邊的實際情況肯定沒那麼慘,張寡婦才不會把所有的錢拿出來救我爸。
再者,我爸前兩天過生日的時候還擺闊,都給張寡婦用上手機了,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山窮水盡。
說白了,就是想拿我當工具使,讓我把我爸給撈出來,她們一分錢都不用浪費。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小絳姐姐。”張瓊玉似乎沒想到我那麼絕情,呆了片刻,才楚楚可憐的哭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房子要是退了,我和我媽住哪裡啊。”
“爸都要蹲監獄了,你還想著舒服的住小樓呢?”我故意睜大眼睛看向她,“你可真夠薄涼的,以後爸出來了,知道你這樣,還不知道怎麼寒心呢。”
說完,我搖著頭,“嘖嘖”感嘆著離開了。
“沈絳!”張瓊玉見我真是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氣的大喊了起來,“你真的要撒手不管了嗎?那是你爸啊。”
我頭也不回的還嘴,“那也是你爸!”
遠遠地,我聽見張瓊玉嗚嗚的哭了起來,還隱約聽到祝天好心的在安慰她,好像還在罵我心冷心毒什麼的。
我嗤笑,不以為意,大步回了七巷。
我媽好像也聽到了風言風語,正坐在那裡跟張曉菲媽媽討論,見我來了,連忙住了嘴。
“媽,是不是在說爸的事兒?”我放下書包,問道。
我媽見我也知道了,嘆了口氣,也不再瞞我,“是啊,你爸進去了。”
“說是咋回事了嗎?”我坐在了我媽身邊。
“聽說……聽說是你小叔舉報的。”我媽臉上佈滿了愁容,“你說他咋狠得下心的,那再說也是他親哥哥啊,他好了,你小叔也好啊,怎麼就狠得下心來舉報的。”
我一下子驚住了,竟然是他……
可是轉念一想那天我小叔黑青黑青的臉色,就不意外了,“可能是小叔請爸幫忙,爸記小叔的仇,就不願意幫他唄,然後……”
我把爸生日那天發生的事兒簡單的說了一下。
張曉菲媽媽和我媽面面相覷,最後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都是命啊。”
要不是我爸對小叔那麼刻薄,要不是那天他喝大了說漏了嘴,他至少還能再富裕的生活一陣子。
“現在可咋辦,孩子爸進去了,以後對孩子名聲也不好……”我媽愁容滿面,“要說幫,我們也沒法幫,要說不幫,總覺得過意不去,好歹也是孩子親爹。”
“媽,這事兒就不用你管了,有我爺爺奶奶操心呢,用不著你的。”我低聲勸慰我媽。
我媽這才點了點頭,回去給人炸雞排了。
晚上,就聽說我爺爺奶奶火急火燎的從鄉下趕了過來,想要撈我爸,可是這事兒涉及的挺大的,很多買了衣服的人都不願意,除了嚷嚷退錢,就是極力要求懲罰我爸。
畢竟是死人的衣服,誰穿過了,估計心裡一兩年的都過不去。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張虎一口咬死了,這事兒是我爸慫恿的,他是被騙了,什麼都不知道。
得虧我爸就是不點頭承認,否則一旦認定他是主謀,這判決不可能低於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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