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高懸於聖城之上,俯瞰大地,連祖都是他所俯瞰的其中之一。
笛溟奢殺沒有察覺,在對方出現的時候,他握住法典的手掌爆出青筋。聖城的子民不知曉,他們的祖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壓力。在極短的某一刻,笛溟奢殺與流動黑暗中的生靈對視了,漆黑簾幕下,是對無比璀璨的金色眼瞳。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的熾熱威嚴?連祖都能灼燒。
“聖城的子民愚昧,要與我作戰。”它說道。
“伱並不愚昧,卻仍然擺出了姿態,要向我示威。”它的話語很緩慢。
“為什麼呢?我向來對這個世界的生靈沒有惡意,只是途經,伴隨一點意外,又升起一絲興趣罷了。”
笛溟奢殺連呼吸都近乎停止。
他意識到這東西根本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樣!天央中的祖他見過,強大非凡,傲視穹宇,可那還是他能夠理解的範疇,天央的祖,是強者,是強悍非凡的代名詞。
眼前的東西算什麼?
你甚至感受不到它的敵意,可你已經被扼住喉嚨了。
笛溟奢殺想奮力吐出些解釋的話語來,但他憋紅了臉,一個字,一個音節都吐不出來!
果然!
笛溟奢殺心中驚懼。
這東西是來殺他的!
勾朔的冠是他向天央供奉本源取來,他站在這個位置上已經有數萬載時光,勾朔被分割出去的本源將近半數。這一次世界間的吞食交融是神異陛下為了穩定這個世界的存在,才將征服的破碎世界獎賞給勾朔的。甚至因為勾朔的虛弱,吞食都進行的不順利,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過去記憶不斷在諸靈靈魂深處湧現爍滅。
勾朔界記載了一種極為古老的生物。
它們在勾朔還未誕生生命之時便抵達了,哪怕只是一次中轉站,它們的身影也刻在勾朔界的世界刻痕裡。
笛溟奢殺死死地盯住星宇下的身影,這道身影與記憶深處的傳說越來越接近,直至……重合!
這是報復!
這是勾朔給他的……報復!
笛溟奢殺心中狂嘯,可他依舊無法吐出一句話,此刻,他握住法典的手在顫抖,險些沒有握住,令法典摔落。
正如對方所說,最初這不過是途經,可它看清了此界的模樣。看清了勾朔的衰敗和虛弱,看見了招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嘭——!”法典展開,金頁翻動,千萬道神鏈迸射而出!神鏈將笛溟奢殺的身影覆蓋,聖城晃動,無邊無際的願力海洋盪漾於聖城上空!
在極致的恐懼下,笛溟奢殺掙脫了封鎖。
“你是……來殺我的嗎?”他顫顫巍巍地問。
“不是。”李熄安搖頭。
他甚至覺得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祖,怎麼一個比一個極端。他還什麼都沒做呢,笛溟奢殺說自己要來殺他。真要是來殺他,他現在已經倒下了,還有什麼說話的機會。
李熄安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眯起眼,眼底法則脈絡形成綻放的蓮花,細細打量聖城石像下的祖。
在他的視線裡,有一股奇異的物質將笛溟奢殺包裹了,這股物質極其微弱,他第一時間都沒有發現。至於笛溟奢殺,他更是無法意識到這種物質將自己籠罩。
可笛溟奢殺沒有給時間讓李熄安繼續細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