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合掌。
石兔收回了誘惑笑容。
蛟龍此行在過去,為大不敬,是僭越。
另一端的赤色龍形咆哮。
兩道巨大的影子在大殿中心相撞了。此地蘊含的靈在哀嚎,在那碰撞的中心,連靈都剿滅。
振鳴聲激盪。
太行八陘持劍斬向那法相,要崩碎那月光。可緊接著宏大古老的聲音從法相口中吟誦,它伸手隨意按下,便有無法估量的壓力降下,仿若它這一掌拽下了天穹,砸在蛟龍身軀上的是整個世界。可那按下的手掌又被綻放的霞彩灼傷,倒塌下的重量被青銅大鼎立起。劍光,劍氣,白月和樹影,蜿蜒的蛟龍與纖長的神女。
他們交鋒的造成泯滅亂流,爍滅的靈短暫照亮黑暗中的他們。
鱗片摩擦聲、金鐵轟鳴聲、諸靈祈禱聲交融成洪流,吞沒四面,響徹八方。
…………
楚杏兒在打盹。
最近幾天她帶著狐狸一隻在山裡晃盪。
企圖尋找出那個留下囍字福袋的那個生靈的線索。
它是在什麼時候來到的太行山,又是為了什麼藉助狐狸留下囍字福袋。
關鍵是楚杏兒完全沒有覺察。
這對她來說太可怕了。
目前唯一能突然出現在她感知中沒有被提前發現的傢伙,只有那個黝黑高大的男人,十萬大山的聖王。
狐狸幾乎待在湖心島哪都沒有去過,也許對方就是在她離開湖心島的時候來到這裡在狐狸身上下福袋。但這解釋不通,如果“鬼”來過湖心島,她的本體不可能沒有感知。佛門與鬼,在她看來雖不說你死我亡,但性質是相斥的。
對方不可能來到過湖心島。
就抱著這樣的肯定,楚杏兒帶著狐狸走過這狐狸短暫離開湖心島走過的路。
什麼也沒發現。
在山裡晃悠了幾天,最後她還去以前的寺廟裡看了看她以前的家。
五臺山有那名主持,哪怕他已經圓寂,也象徵著佛法在此地的崛起過程為現世前沿。鬼的出現讓她很不安,她不止是探尋狐狸走過的土地,還有她的過往。
在她原先的位置上,長出了棵菩提。
枝繁葉茂。
她很懷念這感覺,但拜了拜便離開了。
這裡沒有她想要的答案。
於是又滾回湖心島,在鵝群裡作威作福,時不時擼狐狸打盹。
猛地,她朦朧的睡意被掐滅,惺忪睡眼瞪大看向湖海的一端。那裡,水在凝固,鋪就成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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