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項敖下令之時起,整個戰場片刻被分割成數塊。若是從上方俯視戰場,便能發現鮮卑此時已被漢軍包圍,各個方塊不斷交錯,每次交錯過後方塊便開始縮小。鮮卑騎兵在如此情形之下,不自覺間極速減少。
“主公,此陣果真了得,此時鮮卑萬夫長估計還不知軍隊已被分割矣!”
徐福在片刻瘋狂之後,被項敖驚醒,此時已是氣喘吁吁。初次上陣殺敵免不了被戰場無處不在的殺意影響,徐福自己更是心有餘悸。
“本還以為此隊人馬定是不凡,不曾只是莽夫爾。”項敖此時已停下殺敵,軍陣已成,若無破陣高手,即便有無雙武將已無他法,畢竟軍陣各成區域,被分割之後極難互通軍令。除非能有十數無雙武將,以力破之,方可再次集聚成軍。但觀此軍,並無可能。
此陣亦有弱點,若是兵甲之利超過項敖軍隊,不能困住各個方陣,亦是枉然。還有便是之前所提無雙武將,若是超過方陣半數,破此陣亦是輕鬆。不過以鮮卑此時軍力,甚至此時大漢精銳也不一定能達到如此條件。
鮮卑騎兵人馬確實太多,將近三萬之數,項敖用此軍陣也拼殺了將近三個時辰。如此高強度廝殺,別說鮮卑,只是舉刀殺人的漢軍亦是累得不輕。待天色漸暗時,鮮卑萬夫長才發覺些許端倪。
“無恥漢狗,有膽與本將對陣拼殺,爾等陣法妖道本將不服。”
呵!成王敗寇,戰場之上還有不服一說?項敖心討,更是淺笑出聲。項敖提身眾觀戰場,發現鮮卑傷亡已過大半,漢軍亦是累的不輕。既此人如此好笑,項敖便決定停下陣來,與其說道說道。
“傳令,收兵!”
“嗚嗚...”漢軍從開始殺得興奮至現在殺得疲累,聞得收兵號角,瞬間擊退身旁鮮卑騎兵,朝項敖所在後方退來。雖是極累,但退下陣型仍未混亂,有條不紊。
鮮卑萬夫長見得漢人退兵,心中送氣,終於可以休息了。兩個多時辰,鮮卑萬夫長擋住了不少圍攻,但是能砍刀的漢軍卻寥寥數人。鮮卑萬夫長顫抖著雙手,強撐身體下令重組軍伍。結果卻讓鮮卑萬夫長驚愕。兩萬八千餘騎兵,此時剩下能夠上馬的只得七千餘,不知兩軍之間橫豎亂擺的屍堆中海有多少存活。
項敖傷亡亦是不少,騎兵減員兩千有餘,其中甚至還有數百弓騎,讓項敖心痛不已。
“爾等可否願降!”項敖朗聲大喝:“本將並非弒殺之人,也並非不容鮮卑,只是鮮卑年年侵擾吾大漢邊境,荼毒百姓,本將被迫興兵,若爾等願降,可入籍大漢,成為大漢子民。”
“汝這漢人休得妄言!”鮮卑萬夫長大聲怒喝道:“吾豈不知漢人狡詐,檀石槐單于之前,吾鮮卑也曾朝貢汝漢朝,可結果如何?漢人並非視吾鮮卑為漢人子民,壓迫、欺凌何曾停過?尤其世家,無不當吾鮮卑如豬狗?投降,妄想!”
“本將乃徵北將軍項敖,北域都護府乃吾之管轄之地。凡入的北域戶籍,皆為北域子民,並無區別。至於今日景象,乃戰之過,吾亦不曾怪罪何人。況且汝以為如此情景,今日可逃得過本將兵鋒?還請將軍速速考慮,若是及時,眼前躺著的數萬士卒或許還能救回一二。”
鮮卑萬夫長糾結了。打不過,逃不了,關鍵是他也想在屍堆之中救出還未嚥氣的兵卒,但是他仇恨漢人,更不想投降。“漢人將軍,吾佩服汝之仁德,但想教吾鮮卑投降亦是不能。”
“既然如此,便別怪本將心狠手辣,況且本將亦有士卒躺在屍堆之中,能救的亦有。”項敖臉漏難色道準備揮手下令。
“且慢!”鮮卑萬夫長著急大喝:“漢人將軍,吾可投降,但請將軍放歸吾手下兵卒,他們只是聽命行事。”
“斷不可能,此次本將出兵鮮卑之地汝應已知曉,若放歸數千兵馬,此行危險便多上幾分,吾如何向吾身後眾人交代?”項敖直接拒絕,不過卻沉鳴片刻道:“本將不欲多造殺孽,汝等若棄兵投降,待本將攻下彈汗山之後再行釋放爾等,若仍是不允,那戰便是!”
鮮卑萬夫長,臉色難看,心中更是糾結萬分,最後只得咬牙道:“好!吾便信將軍一次!”說完帶頭下馬丟掉兵器。其身後眾人亦是跟著下馬棄兵。
項敖見狀揚手,數百騎兵越過屍堆來到鮮卑眾人面前收繳兵器與馬匹。見鮮卑數千人投降,項敖急命隨軍醫匠尋覓活人。
項敖命人看押鮮卑,尋覓還活著計程車卒,項敖一眾一直忙碌到第二日方才消停。項敖軍陣雖是殺陣,但是訓練之時項敖便特意囑咐過,只需讓陣中敵人喪失行動便可。如此以來,在兩萬餘人的屍堆中,硬生生救回上萬餘性命。喪命計程車卒更多則是被落地踐踏而死,受傷而亡的少之又少。
見得如此結果,鮮卑萬夫長更是感謝項敖,心中也生起投誠之心。而項敖兵卒救回亦是不少,將近千餘。
“主公,留得如此萬餘鮮卑可是危險至極也!”徐福極是擔心,除去傷殘之人,鮮卑之人加上被救回之中的,能夠上馬作戰的仍有一萬五千餘人,比項敖本部人馬還多不少。
“無妨,仲達已應到達此處,在派少許騎兵,將多餘鮮卑之人押回雲中安置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