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陛下,喝了這杯酒,陛下就可以解脫了!”
李儒些許瘋狂,狠厲的陰笑著,端著酒杯緩緩朝劉協走去。
“來人啊!救駕!”劉協望著面前的李儒,眼神之中神色複雜,有仇恨、有憤怒、有不甘、有恐懼的呼喊著。
李儒麾下有千餘西涼鐵騎守護在外,對劉協的呼喊絲毫不覺,仍舊慢吞吞的走向劉協。自從董卓死後,劉協每日都是戰戰兢兢的與朝中大臣王允等人聯絡,期望在王允等人的幫助下,能夠奪回軍政之權,匡扶社稷。原本昨夜傳來王允打算馬上處理西涼將士的訊息,讓劉協行風了一晚上。不想悲劇來的如此之快,不過隔夜,郭汜、李傕等人便發起了瘋狂的反撲。
“陛下,喊破喉嚨也沒有用的!”李儒來到癱瘓在地的劉協身前,仍舊陰狠說道:“別怪臣下無禮,只怪陛下不該生在皇室!喝吧!”李儒一邊說著,一手抓住劉協的下巴,在兩位士卒的牽制下,搬開李儒下巴,準備將毒酒倒進劉協嘴中。
“陛下!”門口傳來著急的呼喊,劍影閃動,門口西涼兵馬亂成一片。
李儒轉過身,瞧了瞧門口打算衝進的救駕的老者,輕蔑一笑,道:“王越,爾不過一莽夫武者,參與朝中大事作何?”
說罷,李儒空著的左手在空中輕輕一擺,狠厲道:“殺無赦!”
即便王越劍術無雙,但在數百精銳的西涼士卒包圍之下,也極難衝進殿內。李儒不再理會王越,再次轉身,抬起劉協下巴,惡狠狠的將手中毒酒一把倒進了劉協口中。
“陛下!”王越齜牙咧嘴的怒喝著,雙眼血絲充盈,脖間更是血脈膨脹,一聲大喝,將面前十數人盡數震開,腳下如同生風,幾步便跨過了擋在身前的西涼兵,來到李儒身後。
“逆臣賊子,當真該死!”還在得意陰笑的李儒,耳旁傳來王越的怒喝,還未來得及反應,便看見自己胸口刺出一柄長長劍刃。
王越一把抽出長劍,將李儒的屍身朝追擊而來的西涼兵踢了過去,上前一步報起劉協大喝:“史阿!”
砰!一聲巨響,王越身前突地出現一陣大霧,西涼將士大急。此次隨行的都是昔日董卓最為忠誠的舊部,個個都知曉此次行動的重要,若是讓劉協逃掉,他們西涼日後可能真的不能容於天下也。西涼將領立即下令士卒封鎖全城,搜尋王越蹤跡。
“陛下!陛下!”長安城外山腰之上,王越輕輕抖了抖已經昏迷的劉協,焦急的呼喊著。
“咳咳咳...”劉協緩緩睜開變得烏黑的眼皮,發烏的雙唇之間不停的浸著汙血咳嗽兩聲道:“帝師,朕不行了。”
“陛下堅持住!”王越見劉協睜開眼睛,欣喜朝史阿喊道:“史阿,速速尋醫匠前來。”
劉協一把抓住王越,虛弱到:“帝師,不必去了。賊子想讓朕性命,用毒肯定不凡!難道帝師看不出毒已進入朕五臟六腑之中了麼?”
“陛下!”王越望著劉協些許噁心的面龐,老淚流了下來。
劉協緊了緊抓住王越胳膊的手,廢力從胸口抽出金黃色錦緞包裹的的物件說道:“帝師,朕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之時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待朕走後,將此密信交與鎮國公項敖。”
“咳咳咳...”又是一灘汙血咳出,劉協似乎好上不少。
“吾大漢屹立數百年,如今卻要亡在朕之手,可悲可悲啊!哈哈...”劉協迴光返照一般,站立起來,朝山腰之下俯視而去:“如此大好河山,如此數百年傳承。朕再看上最後一眼罷!”
說罷,劉協環視一圈,雙眼緩緩閉上,臉龐之上帶著無奈、不甘、憤恨與解脫,向身後倒去。
“陛下!”王越上前一步,扶住倒下的劉協,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