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操一陣愕然,躺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被自己洞穿的文聘。
“為何?”
“希望將軍信守承諾,放在下麾下將士一條生路!”文聘面色慘白的說道,然後噗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凌操手持長矛,放下也不是,抽出也不是。站起身來,向文聘跨了半步,輕聲說道:“文聘將軍,可有遺言?”
“若是...若是可以,請...請將軍照顧在下...在下妻兒兩分。”
文聘輕笑著,帶著些許哀求說道:“來世...來世在下必定...必定結草...結草銜環!”
說罷,文聘透露一沉,斷了氣過去。
“將軍!”
“將軍!”
文聘的千餘殘軍悽慘的大吼著,洶湧朝文聘的屍身衝了過去。凌操副將眉頭微皺,舉手一揮,下令大軍再次將文聘殘軍圍了起來。
“叮!”
文聘副將扔下兵器,又脫掉甲冑,單膝跪地,雙目燙著熱淚喊道:“請將軍憐憫,讓小人給將軍收屍!”
緊接著,千餘殘軍跟隨者副將行動,紛紛丟下兵器,脫下甲冑,單膝跪地異口同聲喊道:“請將軍憐憫!”
凌操面色複雜的看了看千餘殘軍,輕輕將長矛從文聘胸口拔出,微微嘆氣,策馬回到了大軍之中,同時揮手讓自己的大軍重整軍陣。
“謝將軍!”副將一聲大喝,跨步而起,來到文聘身旁,小心翼翼的將文聘抱了起來。千餘殘軍緊隨其後,簇擁在副將身後。
副將轉身重重的看了看凌操,有感激,有憤恨,有無奈,也有解脫。
“將軍放心,小人立刻解散軍隊,只會安排一個小隊送將軍屍骨回家。”
凌操看了看文聘的副將,微微點頭,神色之中滿是對文聘的佩服和惋惜之情。
長江之上的硝煙暫時停了下來,但凌操的大軍再次出征,讓當地百姓心中又是一緊,不知道吳國大軍還要打到什麼地方。
凌操率領著大軍,沒有絲毫停歇,一邊逆流行軍,一邊讓大軍修整,朝著江陵突襲而去。
而此時的華容道的數千吳國精銳,在吳國大將徐盛的率領之下,突襲華容成功,一個夜晚的時間,華容縣城便已換了主人。
水、陸兩面夾擊,讓固守江陵的蒯良難施計策。早在得到文聘站白色身死的訊息之後,蒯良便派遣斥候向駐守江州的太守求援。同時命令李嚴,從藍口聚出兵,突襲江夏竟陵,希望能夠圍魏救趙。
只是讓蒯良沒有想到的是,還不等李嚴部傳來回信,江陵在凌操和徐盛的強攻之下,沒能堅持兩日,便敗下陣來。
無奈之下,蒯良不得不率領江陵城內的大軍後撤夷道(今宜昌宜都)縣城。至於孱陵的雷薄部,在得知江陵失守之後,便慌亂的舉兵北上,想要馳援江陵。
在半路之上,被凌操安排的伏兵打得大敗潰逃。
孱陵在雷薄出兵之後,也被凌操安排的小股兵馬佔領。無奈之下,雷薄只得西撤夷道南部的丹陽聚和洈山之間,憑藉山地優勢,與凌操部下週旋。
“蒯將軍,主公來信。”
蒯良接過西蜀傳來的詔令,緩緩開啟細讀。
蒯良神色之中有幾分怒氣,要不是還有下屬在府衙之中,蒯良估計已經氣得將手中的書簡砸得粉碎。
蒯良黑著臉擺擺手,示意府衙之中的人都出去。
待眾人離去之後,蒯良果然將書簡砸得粉碎,狠聲自語道:“主公,莫讓荊北世家寒了心才是!”
劉備傳來的信箋表達也是簡單。心中自然提及劉備對文聘身死的哀嘆之情,可是卻又下令讓蒯良一定不要讓李嚴再冒險。
李嚴,字正方。雖然同是南陽人,但是劉璋掌權之時,李嚴便已經得到了劉璋的重用,成為益州重臣。劉備入主益州之時,李嚴可是最為擁護的人,如今的劉備勢力之中,可是重臣中的重臣,除了不及諸葛亮和張飛、關羽三人,無人能夠出其左右。
心疼重臣,蒯良自然也能夠理解,可是劉備心中的言辭,似乎並不重視荊州本地世家的,讓蒯良氣憤不已。
同樣都是在前線對戰,同樣為劉備出生入死,為何要如此區別對待?
蒯良憤怒的在府衙之中砸著東西,氣得頭髮都要立起來了。
良久,蒯良才平息下來心中的憤怒,不停來回在府衙之中走動。
看來,要為荊州世家想想了,蒯良神色閃爍,甚至有些許狠厲的看向益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