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文丑太猥瑣了!”
徐庶悶悶不樂的來到項敖帳內,還沒坐下便開始抱怨。徐庶入幷州以來,指揮的戰役不少,但大多都是在平原之上正面對壘。即便有陰謀詭計之時,也沒有見過哪個將領如此謹慎,甚至說膽小。徐庶在項敖的授意之下,領著小部分精銳和沽縣的千餘守備兵馬前往上艾攻打文丑,原本以為文丑是魯莽的武將,只用稍顯難聽的喊話便能激怒文丑,使其出兵。不曾想徐庶將軍中善罵的人都來了一論,文丑的戰略沒有絲毫的改變,就是龜縮不出。
項敖看了看有些焦急的徐庶,淡淡道:“文丑與顏良可是袁紹麾下齊名的大將,即便魯莽,也能分清輕重。況且上艾、井陘的重要,文丑也不是不知,怎麼可能會隨意出兵。”
徐庶瞧見自己主公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只得悶悶不樂的將面前憑几上倒滿的清茶一飲而盡,徐庶咂了咂嘴巴,突地想飲酒解悶。不過幷州大軍之中,無論是誰,都不準待有酒水,哪怕是清酒都不行。就算在敵軍繳獲的酒水,也要被當場銷燬。
在幷州軍法之中,行軍飲酒可是重罪,若是醉酒,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這太行山果真難行,已經數日大霧了!”徐庶放下手中茶杯,帶著怨氣抱怨道:“若是沒有大霧,只需數百精銳,著羽翅神兵天降,哪裡由得文丑得意!”
徐庶的言語,讓項敖微微一愣,隨即大笑道:“哈哈哈...元直立功了!”
“立功?”
徐庶被項敖突如其來的稱讚搞得一愣,完全沒有明白項敖是何意思。
“既然整日大霧,那上艾文丑也看不清天上的情況!”項敖略顯興奮的站起身來到徐庶面前繼續說道:“如此環境,羽翅載人突襲確實危險。但上艾四面環山,若是在羽翅上捆綁易燃,甚至火藥直接墜入城內將如何?”
同樣起身的徐庶雙眼一瞪,心中將項敖的計策思討片刻,隨後雙眼發亮的說道:“主公睿智,如此一來,上艾翻手可得!”
“等等!”徐庶突然輕喝,顯得有些激動。
“元直還有何擔憂?”
徐庶越想越是激動的說道:“主公,用羽翅突襲上艾,乃是軍事計謀,可百姓不懂啊!”
“主公想想,百姓同樣被大霧所迷,看不清所以。攜帶桐油、火藥的羽翅降入城內,豈不是神蹟?!”
項敖聞言,雙眼閃過精光!輕輕的拍了拍徐庶的肩膀說道:“元直謀劃無人能及!”
說罷,項敖來到書案前,奮筆疾書,眨眼間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篇。徐庶來到項敖身側,朝項敖剛剛完成的文章看去。
“主公大才!”徐庶不得不佩服自己主公睿智,自己稍作提點,項敖便在頃刻之間想出了霍亂冀州民心的計策。項敖片刻之間完成的文章之中,提及的都是袁紹的罪行,有真的,也有假的。反正表達的意思就是,袁紹逆天而行,當受天譴。
主臣的相互稱讚似乎兩人都不在意,項敖雙手提起文章,微微吹了吹還沒有全乾的字跡,臉色些許狠厲的說道:“此計不但能夠破了上艾、井陘,更能加速袁紹勢力墜入深淵!”
徐庶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漢人百姓淳樸,但也因淳樸,大多愚昧。如今的幷州還好上不少,在項敖的推動下,全民都開始接觸聖賢學問。尤其是像冀州一般世家掌控力度超強的地界,百姓對於自然之中的現象,大多已鬼神解釋,滿懷敬意。
主公如此計策一出,恐怕不僅冀州即將淪陷,即便是天下各地的世家都會開始懼怕主公吧。徐庶如此想著,臉色興奮的同時又些許擔憂,對著項敖抱拳道:“主公,此計一出,冀州必然拿下。可是如此一來,恐怕天下世家...”
“無妨!”項敖將已經快乾的紙張輕輕摺疊好,裝入信封隨意的說道:“療傷本就需要忍痛剔除傷口汙穢,忍一忍便過了。將此信交給軍中主薄,命令軍中主薄必須在明日夜晚之前抄寫至少五千份。再命斥候將此信帶回太原,交給孔明,孔明知道會如何處理。”
徐庶些許凝重的點點頭,接過項敖遞來的信件。轉身離去的剎那,徐庶神色不再猶豫擔憂,眼神之中自有篤定與堅信。
翌日傍晚,上艾城內,飛入了無數沒有肩頭的箭矢,叮叮咚咚的落在了上艾城內的街道、房頂等處。城內剛吃食過晚飯的百姓先是被驚得胡亂奔逃,讓城內守軍好一陣忙活。隨後待百姓平靜下來之後,才有人慢慢發現箭柄上的捲紙。
膽大的人上前拆下,細細讀來。隨後跟多的人看到或者聽到了捲紙之中的資訊。
“混賬!無恥!”
文丑讀完親衛遞來的所謂的勸降文書,氣得文丑將所謂的文書撕得粉碎,暴怒的踢向府衙內的案臺,案臺不堪負重,砰的一聲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