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時將重心放在了幽州收復之事,讓袁紹有喘息的機會,袁紹如何不知?”田豫一臉正色道:“待主公平定幽州之後,袁紹最為擔心的事情便會來臨。主公大軍多騎兵,漁陽、右北平南面的平原之地對於騎兵來說,完全可以長驅直入。如今袁紹舊攻居庸關不下,那分割幽州,蠶食主公有生力量的計劃便落空。”
“既然不能分割幽州,蠶食主公,袁紹將會如何?”田豫似乎自問一般,將手指釘在盧龍塞一段繼續道:“分割不成,袁紹便只有防禦。袁紹若是要抵禦主公騎兵,一是守住居庸關,不讓主公騎兵出關;二便是出其不意將盧龍塞拿下,藉助長城之勢,方能長時間與主公對抗。”
田豫將情勢分析之後,略微停頓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緒一般。項敖、賈詡似乎已經猜到田豫的計策,不過並沒有打斷田豫,等待田豫繼續道來。
田豫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如此,便是大破袁紹的機會!”
“袁紹項敖安穩的在冀州待下去,那盧龍塞對袁紹來說,可謂是命門。既然如此,吾軍防禦居庸關的同時,便可伏兵漁陽南部,待下雪入冬之後,隨時等待著袁紹不得不行的致命之棋。”
一旁的姜炎聽明白田豫的計策之後,杵著下巴思討良久,正色問道:“國讓將軍計策確實出其不意,可若是袁紹並沒有打算偷襲,那吾軍士卒豈不是要一直堅守度過寒冬。如果一直如此疲憊,開年之後,袁紹再次大軍討伐的時候,恐怕吾軍麾下士卒士氣極低。”
姜炎提出疑問,一旁的張郃同樣是疑惑的表情,似乎並不贊同田豫的計策。倒是項敖與賈詡在旁滿意的看著田豫,等待著田豫之後的對策。
田豫轉身,對著姜炎抱拳道:“姜將軍所言極是,吾並不能確定袁紹一定會出兵偷襲漁陽。不過即便袁紹不發兵偷襲,吾等可以給袁紹製造戰機便可。”
“製造戰機?”姜炎一愣,隨後恍然大悟,如此說來,此計便不是伏擊,而是請君入甕!
“對,製造戰機!”田豫接過話,篤定的說道:“主公命徐庶將軍領東軍東征公孫度,想必袁紹也是一清二楚。即便袁紹與公孫度能夠跨過幽州,設法聯絡,但是海路再快,袁紹與公孫度之間的情報交換至少也要三五之日。吾軍可藉此時間差,佯作兵敗。主公再抽調留守漁陽的騎兵前往遼東支援便可。”
“屆時,泉州一帶兵力空虛,袁紹定然會遣人入境查探。至於漁陽、右北平南部的兵馬盡數撤離,乘船埋前往渤海之中,只留下泉州五千精銳佯裝大軍便可。著急拿下盧龍塞與主公對峙的袁紹,肯定不會放過如此良機。”
“妙計!”田豫說罷,項敖猛地一喝,隨後大笑道:“哈哈...看來伯圭兄與吾並沒有看錯,國讓果然有帥才之姿。”
“嗯?!”讚揚倒罷了,田豫沒有想到項敖會提
及公孫瓚。
項敖拍了拍田豫的肩膀,欣慰說道:“當初國讓從事劉備之時,伯圭兄私下便對吾說過,國讓乃是良才璞玉,稍作鍛鍊,日後便能名揚天下。看來伯圭兄的預言要成真了。”
談及公孫瓚,田豫先是一陣黯然,隨後又極為謙虛說道:“主公與公孫將軍謬讚,末將年少,還需磨練才是。”
“國讓不必謙虛!”項敖擺擺手繼續說道:“既然計策是國讓提出,那請君入甕之計便由國讓執行。全軍上下,即便本將和軍師,此計都聽從國讓調遣!”
田豫一愣,隨後狂喜單膝下跪,激動的抱拳說道:“謝主公信任!末將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項敖見狀,並未多說,只是再次哈哈一笑,扶起田豫。
在田豫說完計策之後,項敖偏頭看過賈詡表情,賈詡似乎沒有需要補充的,項敖才下令讓田豫主持此事。至於項敖最為好奇的田豫如何詐敗讓袁紹相信,項敖也沒有多問,只是打算拭目以待,等待田豫給項敖帶來驚喜。相對於將才,項敖更需要的是帥才。如今麾下徐庶已然成型,不論是上陣殺敵,還是整頓政務,徐庶都有一手,能夠坐鎮一方。
待日後幷州多線開戰之時,只有徐庶與項敖兩人恐怕不夠。而今天田豫的表現,讓項敖萬分期待。再加上高順、韓浩此次的表現,項敖對麾下的將領充滿了期待。
入冬過火,整個天下並沒有安寧下來。尤其是南面的揚州孫堅和荊州劉表,在江夏、長沙和豫章三郡之間鬥得如火如荼。屯兵豫州潁川的劉備,也沒有清閒下來,圖謀汝南郡的同時,遊走在潁川各地,拜訪名仕世家,爭取潁川當地世家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