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海上忒冷了。”難樓一邊搓著雙手些許抱怨的說道:“吾等還要等待多久啊?”
田豫看了看滿臉苦相的難樓,輕笑道:“用不了太久了,袁紹應該已經迫不及待了。”
卻是也是,表面上泉州、雍奴一帶的兵馬已經被撤離了半數,不論是否有詐,對於袁紹說來,都是難得的良機。如果這樣的機會袁紹都還不敢把我,那袁紹裡滅亡也不遠了,雖然突襲居庸關對於袁紹來說風險極大。踏頓皺著眉頭,哈了一口氣在雙手,搓了搓被凍得僵硬的臉龐看向田豫。
“將軍,若是袁紹出兵,主公是不是很快就能收復冀州?”
田豫並沒有急著回答,轉頭看向冀州的方向道:“冀州富足,人口廣大。即便此次將袁紹打敗,但是要拿下冀州沒有三五載也是難事。袁紹並不是太過昏庸也!”
難樓、踏頓聞言,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同樣朝著冀州的方向遙望而去。而此時的廣陽、漁陽交界之處,袁紹手下大將高覽、程渙已經領著大軍開始對泉州發起攻擊。攻打泉州的乃是程渙,跟隨袁紹多年,忠心不二。至於程渙,原本是韓馥部將,韓馥向袁紹臣服之後,程渙同樣也歸到了袁紹麾下。
而此次發兵幽州,程渙主要負責攻打泉州和雍奴,為高覽守住防線,而高覽著帶領主力,攻打盧龍塞。
程渙看著泉州城下不停攻打泉州的冀州士卒,心中略微嘆氣。當初韓馥打算臣服袁紹之時,程渙並不看好所謂的世家之後,極力阻止韓馥,可是韓馥在不少世家門第謀士的勸諫之下,還是臣服了袁紹。原本程渙打算離開冀州,尋找明主,可是家中老母已然年邁,程渙為了照顧老母親,不得不安於現狀,事於袁紹。
相較於程渙,高覽就便沒有如此糾結,甚至是高興不已。領主力攻打盧龍塞若是成功,功勳肯定不低,對於並非世家出身的高覽來說,這可是一步登臺,平步青雲的好機會。
高覽懷著如此心情,興沖沖的領著大軍朝兵力空虛的漁陽、右北平腹地趕去。高覽乃是河北著名的名將,雖然急於建功立業,但高覽也知知己知彼的道理。三萬大軍中的所有斥候都被高覽派遣了出去,同時還有五千之數的先鋒大軍,在前方開道。高覽有信心,即便是幷州軍有埋伏,自己也能遊刃有餘,處理得當。
從雍奴開始,一直道右北平境內,途中並沒有太過重要的城鎮,對於攜帶了騎兵的高覽大軍來說,幾乎是一馬平川,直搗盧龍塞。
“將軍,斥候來報,袁紹大將程渙正在攻打泉州;另一大將高覽,領著三萬大軍朝盧龍塞突襲而去!”
“哈哈...”田豫朗聲一笑道:“不錯,時機已到。下令三軍,從泉州南部登陸,絞殺程渙!”
“諾!”
田豫下完命令,難樓、踏頓高興的按了按坐船太久有些暈船
的腦袋,傳達田豫的軍令。大軍雖然在海上只待了兩三天,甚至幾乎沒有任何動彈,但是對於絲毫不熟悉水性的烏桓人來說,還是極為痛苦。
海路雖然沒有陸地之上行軍快速,但田豫大軍距離泉州並不是太遠,不到半日的時間,田豫大軍便趕到了漁陽郡泉州南部,距離冀州邊境不過十數里地。田豫並不想耽擱軍機,登陸之後,讓還沒有恢復不適的烏桓士卒安營紮寨,自己領著五千幷州精銳向泉州城下程渙兵馬突襲而去,同時向泉州城內發起訊號。
程渙雖然不喜袁紹,但是既然事於袁紹,程渙定然會竭盡全力,完成袁紹下達的軍令。
“前軍繼續攻城,後軍李軍改變陣型,準備抵禦幷州騎兵!”程渙沒有絲毫慌亂的指揮的一萬餘大軍改變著陣型,完全沒有打算放棄攻城。程渙知道,如今被包夾在幷州兵馬中間,尤其是天下人都魏郡的幷州鐵騎,逃肯定是逃不掉的,還不如抗住偷襲的幷州軍,將泉州打下來,等待袁紹大本營的支援。
至於田豫大軍是如何摸到自己身後的,程渙並沒有糾結。當下才是最為重要的,去糾結田豫如何出現,無異於找死。程渙雖然看似鎮定,但是下完命令之後,心中難免會有些許著急,待後軍陣型成型,與田豫騎兵對陣之後,程渙親自皮甲上陣,領著兵馬對泉州城發起猛烈的進攻。
“殺!”守城的幷州將領一聲怒喝,面對瘋狂攻擊的冀州兵馬也絲毫不憷,身先士卒,在城牆之上與為數不多的守城士卒誓死抵抗。
田豫在外圍之處,也能看見泉州城此時的困境,若是程渙不顧一切代價將泉州攻取,那田豫的計劃將會全部落空,別說將袁紹突襲的兵馬吃掉,恐怕自己這點人手也會被可能急速來援的冀州兵馬包夾至死。
田豫眯著雙眼,狠狠的盯了一眼在城牆之下猛烈進攻的冀州降臨程渙,沉聲下令道:“騎兵迂迴兩隊,繞過敵軍後軍,突襲城下冀州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