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傻子,也知道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這就是秋後算賬?
他心頭有些不甘,曾經所有的一切離自己那麼近過,現在……
三皇子雙眼緊閉一下,額頭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地面上嘶聲道,
“程詹事身為王府的官員,卻失了臣子的本分,忘記父皇當初讓他來王府的職責。”
“指使家人拐騙婦女任人淫樂是為罪其一。”
“私鑄銅錢是為罪其二,條條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兒臣雖是無心之過卻也難逃罪責,伏乞父皇聖心獨裁……”
“至於當初太子妃孃家做下的事情,兒臣今日對於太子哥哥的處境深有體會。”
皇帝緩緩靠在楠木圈椅上,明亮的燭火卻映得他的臉龐陰暗不明。
他長長地吐了尤其並沒有搭話。
“陛下,臣有話要說。”
蕭徴微躬著身子,上前道。
皇帝閉著眼睛,“說。”
“三皇子說都是程詹事的過錯,臣卻不贊同。一……”
他豎起一根手指,圍著三皇子轉了一圈,
“程詹事在三皇子府做詹事,可也只是一個小小的詹事,他如何能夠指使侍衛?讓他們去給自己私鑄銅錢的窩點做看守?”
“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殿下當然可以說那些侍衛是為了錢去幫著程詹事。”
“只是,殿下,那麼多的侍衛不能當值,難道說殿下就一直沒辦法發現?”
“你又不是瞎子!”
“更何況,皇子出行,該有的儀仗一直不少,少了那麼多的侍衛,怎麼擺的起來?”
他又圍著三皇子轉了一圈,把三皇子轉的有些眼暈,可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辯解,
“侍衛也有輪值,再說那麼多的侍衛,我哪裡知道那些不見。”
蕭徴手一拍,故意齜牙咧嘴的笑道,
“那就更有問題了,你說不認識侍衛,我相信的,就是我們府上的下人,我也是認不全的。”
“可你不認識,難道你的侍衛統領也不知道嗎?”
“當值的人少了,他都不說一聲?
他揹著皇帝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寒芒,悠悠嘆道,
“那我真的要為陛下可憐了,他這麼英明神武的一個人,竟然養了你這麼一個兒子。”
“府中上上下下沆瀣一氣,你作為主子,竟然都不知道。”
三皇子睜大眼睛瞪著蕭徴,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是承認自己無能,還是承認自己無能?
不管承認不承認,都是一個巨大的坑。
承認了,自己無能,握不住府中的臣子。
不承認,那就是說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他們都是受了自己的指使,才勾連一氣的。
蕭徴又走到了那箱子邊,彎身又拿了一塊牌子出來,這次,是永毅侯府的牌子。
他將牌子恭敬的遞到崔海的手裡,
“陛下,這塊牌子臣認識,是永毅侯府的,既然放在箱子裡,想來也是小王爺搜過來的。”
許晗接著蕭徴的話頭,從善如流的接過,“是,是在私鑄銅錢的窩點搜查道的,如今所有的人都在宮門外面,等候陛下的發落。”
蕭徴笑了笑,意味不明的看著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