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到處施恩,可到處施恩這可名聲她卻不能認!
“臣妾從潛邸到內宮,素來與人為善,憐惜宮人不易,對他們從不苛責,難道說臣妾與人為善也是錯?”
“難道應該和有些人一樣,把宮人當成螻蟻嗎?對他們的生死不聞不問才是對的?”
“是不是隻要心腸狠,就不會有今日這樣的事情發生?”
說道這裡,惠妃激動的劇烈咳嗽起來,咳的撕心裂肺的。
對於惠妃的這番話,皇帝難以挑剔,怒火卻更甚,冷冷道,
“好,就算那些個下人和你沒關係,那麼那傳遞的紙還有墨呢?還有那傷呢?你作何辯解?”
說道這裡,皇帝不由揚高聲音,
“你當著朕的面信口雌黃,總不能說那墨還有紙和你沒關係吧?”
這個女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惠妃悲慘一笑,苦澀道,“陛下已經認定一切和臣妾有關,就算臣妾辯解又如何?傷臣妾解釋過了,是燙傷,因為傷口結痂是頭天夜裡睡覺時迷迷糊糊間抓破的。”
“那紙和墨太子宮裡,貴妃妹妹的宮裡,陛下的御書房,乾清宮,不都有嗎?”
“誰能保證一定沒被有心人利用。”
皇帝冷笑起來,
“你的意思倒是朕昏庸了,冤枉你了。”
惠妃垂頭,
“不敢。”
皇帝又是冷笑,陰沉地看向惠妃,“不敢?你還有什麼不管?你說,還有什麼沒稟報的。”
他指向錦衣衛指揮使。
“回稟陛下,臣帶了兩個人過來。”
皇帝壓著怒火,“帶上來。”
“是。”
看到被侍衛帶上殿的證人,惠妃的心一緊,腦子‘嗡’地一聲。
這個畏畏縮縮的老婆子,不就是那個徐閣老給了自己,透露出瑜貴妃真實身份的老婆子嗎?
錦衣衛指揮使道,
“臣遵從蕭世子的吩咐,追查那兩個宮人的死因時,順著線索查了查,查到這個青婆婆。”
惠妃死命的抓著手,指甲剛剛已經掐入到肉裡,許是痛感沒了之前重,又或者是麻木了。
她絲毫沒覺察到痛感,只有些微的麻癢。
她沒說話,只是森冷的看著那個叫青婆的老婆子。
那個老婆子彷彿很怕,見到皇帝立刻‘噗通’跪下,拼命磕頭,
“陛下開恩,老奴什麼都不知道啊,老奴不過是個灑掃的雜役,從來沒有近身服侍過貴人……”
她將當日被人發現,說了不只一遍的話又說了一遍。
惠妃嘲諷的看著皇帝,還有她邊上面色蒼白,惶惑不安,乃至面色變得難看的蕭徵。
這一幕,可真夠諷刺的。
她莫名的覺得就是死,她也是值得的了。
青婆知道的本身不復雜,不過是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一個稱得上是皇帝汙點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