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任淚水肆意的落下,將所有的痛苦和悔恨,都化成了眼淚流出來。
等眼淚流乾後,他就再也不是那個往日飛揚的蕭徴。
許晗將蕭徴的頭髮散開,以手當梳,慢慢的梳理著蕭徴的頭髮。
成長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管如何,今日過後,將是一個全新的蕭徴。
許晗是三更梆子敲過之後才回到宣平坊徐府的,徐丹秀並沒有睡下,還在等著她。
等到許晗整理後,這才知道,許均從淑陽長公主府出來後,傳了信給徐丹秀,說是許晗還留在淑陽長公主府,今夜會回府的。
是以,徐丹秀這才等著許晗。
“晗晗,真的是溧陽這個賤人害死了你大哥?”徐丹秀淚流滿面,眼睛牢牢地鎖著自己的女兒問道。
許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點頭。
徐丹秀哆嗦著嘴唇,心彷彿油煎一般,想到大兒子死之前那樣一幅難受的模樣,恨不得衝到大理寺裡去手刃溧陽那個毒婦,可偏偏,她沒辦法如願以償。
徐丹秀用帕子抹了抹臉,幸好,這個毒婦已經被關押,也被剝奪了公主的身份。
她這一輩子,真的是被許均給害慘了。
……
翌日,徐丹秀一早醒來聽下人說許晗還沒起,想想頭天夜裡確定的事情,害了大兒子的兇手終於查了出來,應該去他的墳前祭拜一下。
當即,她想了想,讓芳姑準備一應東西,說去就去了。
她才剛吩咐完芳姑,許暄的女兒盈盈就從外頭跑了進來。
這些年的教導,讓盈盈從一個孤僻的,什麼也不懂的孩子快速成長,她如今最喜歡的竟然是時而上門來玩的宓兒。
儘管宓兒因為腿傷的原因,不能和她一起奔跑,可是宓兒從前經過霍晗的教導,什麼都懂一些,就這麼點皮毛,足夠把小姑娘盈盈給糊的一愣一愣的。
“祖母,三叔什麼時候才能成親?”
徐丹秀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小管家婆,你三叔成親和你有什麼干係?”
“宓兒姐姐說,如果有人成親,就要送嫁妝,盈盈還沒有攢夠錢,所以沒辦法給三叔攢嫁妝……”
徐丹秀更是樂不可支,頓時促狹地問道,“那咱們盈盈準備給三叔攢多少嫁妝?”
盈盈歪了歪頭,掰了掰手指,半晌這才道,“怎麼也得一百兩吧。”
“那你攢了多少?”
盈盈扁了扁嘴,“不多,大概加起來才十多兩呢,不過,我有過年收到的那些漂亮的錁子,到時候可以給三叔做嫁妝。”
徐丹秀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她和盈盈說了兩句,然後就讓奶孃把她帶出去玩了。
她重新梳了個簡單的髮髻,帶上下人準備好的東西,披上薄披風,在下人的簇擁下出了大門,準備上馬車。
剛要上馬車,徐丹秀就聽到有人叫住了她,抬頭看去,一人束著高冠,綰著玉簪,緩緩地走了過來,竟然是許均。
“你這是要出門?”許均問道。
“殺害暄兒的真兇終於得到了懲罰,總應該去和他說一聲。”
徐丹秀淡淡地說道。
“正巧,我也要去。”許均立定看了她好一會,氣息微動,這才微笑著說道。
自從上次元宵日徐丹秀把安向初給趕走後,安向初也時不時的會來宣平坊徐府,可都被徐丹秀給趕走了。
今日,他和從前一樣提著雕花食盒上門,然而,徐丹秀不在家,倒是在院子裡碰到了個小小的姑娘。
“你是誰?是來找我祖母還是找我三叔的。”盈盈不喜歡奶孃管著自己,所以故意說要和奶孃捉迷藏,結果她就跑到這裡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