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晗看了眼蕭徵,低聲的說了兩句,放開他,走到許均的跟前。
“父親有話要說?”
許晗問道。
許均帶著些許的怯意問道,
“當初那個馬伕,就是二皇子,你的母親……可還好?”
許晗臉色微微變了變,探看著許均。
許均苦笑道,“當初和他在宣平坊大打出手,他的身手那樣好,來歷那樣神秘,我和齊恆聯手若還差不清楚二皇子的底細,那就是我等無用了,我沒有別的心思,只是被北蠻俘虜過之後,看清了一切。”
“如今不過是盼望著你母親歲月靜好而已。”
“母親未來過得如何,好與不好,我也不得而知。”
許晗只能是心平氣和的去看待母親有了個身份貴重的愛慕者這件事情。
“不管好與不好,總是有我和母親相守,總是不錯的。”
許均揹著手,嘆了口氣,曾經那麼珠聯璧合的一對麗人,如今已經成了過客了。
許晗偏過頭去,不想看黯然傷神的父親。
沒有花,就沒有果,她是許均的骨血,許晗不至於去怨恨賜予了自己生命的父親,可是要說多麼感激父親生恩,對父親有著怎麼樣的崇拜和渴望,那樣的感情,早在當初的歲月裡消失的殆盡了。
許晗以一種禮貌的,拘謹的,完全符合倫常的態度看向許均,
“母親的性子你是瞭解的,所以,不用擔心,父親,你自己好好的保養身體就是了。”
“我去給你大哥上香了。”春風裡,許均輕聲說道。
許晗楞了一下。
“父親……”
許均這樣說,也就是知道了溧陽害死了大哥的事情。
“晗晗,多謝你。”
如果不是晗晗,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許暄的死因,真的以為他就是病弱而亡。
“這些日子我時常夢到你打個,他總是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也許,如今他應該是沒有遺憾了的。”
“等我到了地下,一定要好好的給他賠罪才行。”
許晗臉色又是微微一變。
許均見狀,如同撫摸孩童一樣,撫摸了下許晗的頭。
“放心,我還要看著你出嫁,看著你的孩子長大成人,你大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一定會等到這些好訊息了,這才能帶給你的大哥。”
許晗聞言,這才放下心來,許均朝許晗擺擺手,看了眼蕭徵,這才轉身離開公主府。
許晗牽著蕭徴的手,立在遠處,等到許均消失在廊道盡頭,這才帶著蕭徴轉了個彎,去了他的院子。
白灼和長纓跟在後面,兩人同樣是面面相覷。
等回到了院子,許晗牽著蕭徴直接進了屋子,並沒有點燈,藉著廊道上映照進來的光線,許晗讓蕭徴先坐在炕上,彎腰將他的鞋子脫了,然後自己坐在炕上,拍拍腿,拉著蕭徴躺下。
蕭徴一路上沉默著,此刻也異常的乖順,彷彿一個乖順的寶寶,隨著許晗的動作,人躺在她的腿上。
“蕭小徵,我在這裡,你閉上眼睛,什麼也不要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蕭徴平靜地躺著,頭枕在許晗的腿上,閉上眼睛,身邊是熟悉的氣息,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