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男女大防,可在許晗這裡根本就用不上這個,於東平等人怕她在府裡悶,近來無事總是過來坐坐。
蕭徴在許晗醒來後就回了公主府,過來時也是挑著沒人的時候,誰知道今日這樣巧,幾個人都碰上了。
其實對於蕭徴和許晗這點事,他們幾個都是心照不宣,只是不敢掛在嘴上打趣。
主要是怕許晗,校場那一戰後,許晗在眾人心中的威信又上了一個臺階。
蕭徴從前雖然也是積威甚重,可在許晗這裡是毫無威嚴,在於東平等人看來,甚至是個不要臉的。
因為他在外頭,恨不能天天把他們的事掛在嘴上,讓他能夠如願以償。
幾人說了會話,倒也是識趣的沒繼續打擾,藉著飯點離開了。
“你幹什麼,娘都讓廚房準備飯食了,本要留他們吃飯的。”許晗瞪了眼蕭徴。
她真以為剛剛沒看到他朝於東平他們使眼色,讓他們趕緊走嗎?
蕭徴很無辜的看著她,“我什麼都沒說,再說他們隔三差五就來,總不能次次都留飯。”
許晗,“……”
總不能留幾頓飯就能吃窮了吧。
蕭徴先是看看她腿上的傷,本是坐在床沿的,起身後又端了把椅子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繁複的盒子,另外又拿了一裹用繡帕包裹著的東西出來。
等到他開啟一看,竟然是染指甲的工具。
“這是我在祖母那裡看到的,家裡也沒個年輕的姑娘,用不上,我就拿來了。”
“我幫你染染……”他期盼的看著許晗。
許晗看著他手中的丹蔻盒,這個東西,她還是很久很久之前用過,那個時候也是和嫂子們一起搗鼓,覺得好玩。
她還用鳳仙花汁包過指甲呢,不過,她可不相信蕭徴會弄這個,不過,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倒也賞臉的伸出了手去,
“小徵子,弄的好了,本王有賞,要是不好……”
她斜睨了蕭徴一眼,嘿嘿地笑了起來。
蕭徴湊過去在她的唇上舔了下,“小的先討點賞,才能侍候好王爺……”
過了一會,就聽許晗道,“你看,都塗外面了……”她翹著蕭徴剛染好的一根手指頭。
蕭徴看了看,拿帕子擦拭乾淨,重新染上,反反覆覆的,過了許久,兩人頭碰頭的碰在一起,左看右看,確定看的過眼了,這才收工。
這一個年因為許晗在養傷,並沒有進宮去參加晚宴,就是大年初一的大朝拜,皇帝也下了旨意,讓許晗無須進宮,在家中休養即可。
出了元宵,許晗的傷養的是差不多了。
元宵日京城同樣是熱鬧非凡,京城各大寺廟同樣是熱鬧的,因為這一日,是京城各大寺廟開門為各大窮苦百姓免費診脈,派藥的日子。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傳開來的,開始只是一兩家寺廟這樣做,慢慢的,整個京城大大小小的寺廟庵堂元宵節這日都會大開方便之門。
當然,也有很多的富戶,高門這一日會到處施粥,贈藥什麼的,也不是要和各大寺廟庵堂搶什麼,只是為自家討要一個好名聲罷了。
徐氏也早早的在福寧寺定了一間廂房,準備十五這日去福寧寺住上一天,拜佛聽經。
許晗也想去,畢竟霍家的靈牌寄放在福寧寺,正月初一她沒法過來上香,十五總不能再不去。
徐氏喜歡到福寧寺來,不過是因為福寧寺有一位老和尚,據說批命極為準,只可惜,他一年裡大多時間都不在,也不輕易出手給人批命,所以眾人只能遺憾,也因此福寧寺的香火總是很旺。
大家都想時常過來,說不定就能碰上老和尚雲遊回來呢?
這位老和尚之所以被人如此推崇,不過是因為很多年長的人說從他小時候見到老和尚,再到他都老了,可老和尚卻還是小時候見過的那副模樣,沒變過。
也不是沒變過,就是鬍子更白,更長了。
小一輩的人自然是嗤之以鼻,誰還能永葆青春不成。
許晗對於這些從前是不信的,可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卻讓她不得不信。
誰能想到,她明明已經死了,卻在另外一具身體裡醒來呢。
她倒是沒想過批命,她覺得應該是沒人能算準她的命格了。
她去福寧寺也不是為了批命,就是為了給霍家人上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