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剛剛比武的高天上,揚聲問道,
“你們也覺得許小王爺是個喪盡天良,心狠手辣之人?”
圍觀的百姓都知道蕭徴的身份,聽到他這一問,頓時都安靜了下來,包括哪些交頭接耳的朝臣還有女眷。
下頭有人硬起頭皮回道,
“難道說錯了嗎?要不是心狠手辣,能對親爹下手?一個人眼中連孝道都沒有,難道還會有皇帝嗎?”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造反了。”
這個帽子扣得有些狠了。
蕭徴冷笑一聲,“那你是否忘記了,北地的安寧到底是誰換來的?如果許小王爺是心狠手辣之人,那麼她為何要上前線,只要看著蠻人踏破邊關,他什麼都不用做,留在京城做他的紈絝就夠了。”
那人目光閃爍,反駁道,
“那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老王爺是被抓了啊。”
蕭徴不再和那人說話,而是看向百姓,問道,
“我只想問問,今日,許小王爺被人遭受到攻殲的時候,你們無人替他說話,是不是要像當年霍家軍一樣,等到蠻人的鐵蹄踏入道我們東元國土,他們的彎刀舉在我們的頭頂上,那個時候,誰來替你們說話呢?”
“其他的武將嗎?難道他們站出來,等著你們下一次的攻殲嗎?”
圍觀百姓一片安靜。
站在他們前面的男子,彷彿一座青山,一株蒼松立在他們面前,讓他們慚愧的只想低下頭去,彎下腰來。
他們知道,那不是因為對方身份的懼怕,而是內心深處難以言說的羞愧。
人怎麼會沒有羞恥心呢?只是很多時候被許多外在的東西掩蓋住了。
他們只會把那些大人物發生的事情,當做茶餘飯後的甜點。
他們不會在意這些甜點到底吃的是誰的血。
蕭徴滿意的看著下頭安靜的人群,憑什麼他恨不能捧在手心裡的女人在浴血沙場保護這些人,當她落難的時候,這些人卻能心安理得的看熱鬧。
他怎麼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名跪在皇帝面前的御史,同樣羞愧的低下頭去。
可不僅僅是這樣的,還有更大的羞愧,讓他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今日的大閱,京中女眷也都到場觀看,徐丹秀帶著許羽非也來了,這樣的大閱,女眷們過來,也有一些類似榜下捉婿的意思。
許羽非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再加上又是比武,徐丹秀喜歡這些。
蕭徴的表現讓徐丹秀非常的滿意,她的女兒不是個普通的閨秀,這一輩子是不能指望她和別的姑娘一樣了。
那麼,至少也要找一個能和她旗鼓相當的夫婿吧。
更何況,女兒已經和蕭徴生米煮成熟飯了。
看完了蕭徴,自然要幫著許羽非看看其他的才俊,正看得開心,就被御史的這一招給打蒙了。
為了怕徐丹秀擔心,許晗並未將戰場上的事情具體的告訴徐丹秀。她也還不知道這件事。
她的心裡像刀割一般難受。
她沒時間去責怪許晗為何不將事情告訴她,而是安撫好邊上許羽非,然後起身,在那些婦人們異樣的目光中,朝前頭皇帝所在的位置走去。
她沒有硬闖,而是一重重通報過去的。
皇帝聽說徐丹秀求見,面容和緩地點頭,示意她上前來。
徐丹秀畢恭畢敬地向皇帝行禮,徐徐道,
“這位御史大人的稟奏臣婦也聽到了。”
“許晗為何會弒父,想來你們也是應該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