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兒繼續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繼續道,
“奴婢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宮女,主子說打殺了就打殺了,連個聲響都沒有。如何敢不按照公主的話去行事。”
“奴婢知道這樣做是罪孽深重,可是奴婢的姐姐是無辜的,她好不容易脫了牢籠,就被奴婢牽連……”
眉兒朝許晗那邊拜了拜,
“小王爺,我們也不是存心害人的,實在是沒辦法,如果不答應,到時候我們什麼下場都不知道。”
眉兒存著最後一絲奢求求饒,小王爺好好的,根本就沒事,如果小王爺能放過她們姐妹,說不定,她們還能有一條活路。
許晗冷冰冰看著她,神色是不容拒絕的強硬,嘴角掛著譏笑,
“你為了自己與親人活下去,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害無辜的人?你是哪來的臉說出這種求饒的話來?
就因為你的這個沒辦法,金吾衛計程車兵死了一個,如今還有五個躺在榻上生死不知。
你們的命是命,難道我金吾衛士兵的命不是命了?難道本王的命就不是命了?”
眉兒絕望的看著許晗,哆哆嗦嗦的要往姐姐白氏那邊爬過去。
安平公主尖叫著撲過去,用力掐住眉兒的脖子,
“賤蹄子,本宮讓你胡說,讓你胡說。”
眉兒也不敢還手,只是任由安平公主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掐的翻白眼。
白氏見狀,連忙過去要掰開安平公主的手,頓時三個人攪在一團。
徐修彥充分發揮他主審的權利,道,“把擅自動手的安平公主押出去,打二十板子。”
崔海偷偷的看了眼皇帝的神色,見他眉眼均是一動不動,頓時朝下頭的小太監使眼色,讓他們上前將人拉開。
只是,徐修彥說是要打板子,可這裡哪裡會有現成的板子?
少不得要派人去後宮慎刑司那板子。
安平公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堂堂一個公主,被一個朝臣說打板子,還是二十板子,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她公主的尊嚴就被人踩在腳下踐踏了。
她飛奔過去,跪倒在皇帝的面前,“父皇,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小小的大理寺寺正,憑什麼打我板子……”
“父皇,兒臣是皇家公主啊,打兒臣不就是打皇家的臉面,皇家的臉面不就是父皇您的臉面?”
許晗在邊上暗暗稱奇,從前以為安平公主是個草包,可就從這兩句話上來聽,她就不是草包,這不是想的很明白麼?
把皇帝還要皇家都拉下水,就算是徐修彥也要掂量掂量了。
皇帝的臉色鐵青,冷冷的盯著安平公主,活了大半輩子,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他從來沒這麼丟人過。
他的女兒,竟然用美人計,就為了給朝臣下毒。
他指著安平公主,氣樂了,“皇家的臉面,那也是你先將皇家臉面踩在地下,你真是能耐了,竟然能夠如此迂迴的去設計一個人。”
“如果朕要昏庸一點,是不是現在許愛卿的人頭就要落地了?”
安平公主錯愕的看著皇帝,腦子裡一片空白,細細的冷汗佈滿全身。
“說吧,那清心散你是從哪裡來的。還有,你的宮女要和外頭聯絡,是誰幫你們聯絡的?”皇帝冷冷地質問。
清心散是藥材,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藥材的來歷都是記錄的清清楚楚的,可安平公主既然饒了這麼大彎子,必然不可能是從太醫院得來的。
只能是有個幫手幫著安平公主弄藥,然後聯絡白氏,兩邊跑腿。
頭皮發麻的安平公主低著頭不敢看皇帝,她還想再堅持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