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晗問道,“那幾個弟兄的病情如何?”
陳理沒有回答,而是指著面前的椅子,“你坐下。”
許晗坐在陳理的正對面,兩人對視。
陳理面無表情,剛剛許晗散亂的頭髮如今已經整理好,打理成髮髻盤在頭頂。
不過有些亂髮垂下來,看起來有些可笑,也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柔和。
本就眉眼如畫,這會更是看起來不像個男子,反而和哪家大戶人家的閨秀偷偷穿了改良的男袍偷偷出門的樣子。
陳理看著許晗喉間的凸起,別人都說許晗是運氣好,可在他看來,倒也不是。
他正了正身子,使出了攻心計,
“那位齊嬤嬤可都招了,你不怕?”
許晗淡淡一笑,“無論如何,那幾個是吃了我屋子裡送出去的糕點才中毒倒下是事實,我無法抵賴,你們懷疑我,這是正常的,但是……”
她頓了頓,不卑不亢地說道,
“金吾衛拱衛的是宮內安全,辦案更是講究證據,講規矩,否則,我又如何能走到如今的位置?
如果真是卑職的錯,任何懲罰卑職都願意接受。“
“如果不是卑職的錯,陳大人公正嚴明,定會查清楚真相,還卑職清白。”
陳理又問道,“昨夜那些倒下的弟兄,嚴太醫懷疑和你送出的那些糕點有關,你為什麼一點事都沒有?”
許晗坦言道,“當時我肚中並無飢餓感,只吃了一杯米酒潤喉,然後就歇下了。”
又道,“如果我真如其他人所說,下毒害那些弟兄,在糕點裡下毒,首先,毒從何來?”
“就算我是金吾衛副指揮使,當值的時候,進來也是要被搜查的。
其次,如果真是我做的,我肯定也會給自己投毒,否則就我一個人沒事,大家都一個就會懷疑我。“
“陳大人,說句不好聽的,我還年輕,身居高位,我還沒那麼蠢。”
“最後,我和那些弟兄有什麼仇?有什麼怨?至於在宮裡下毒?這簡直是逃都逃不掉啊。”
陳理聽了許晗的自辯,又問,“那依照你看,昨晚一半的弟兄病倒,是何人所為?”
許晗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
陳理看著她,好像期待她說出更多。
但許晗和個鋸嘴葫蘆一樣,不發一言。
這個時候,她沒必要胡亂攀咬別人,也沒什麼人可以給她攀咬。又何必讓事情亂上加亂呢?
她現在就想趁著母親還不知道,趕緊出去,否則,也不知道她會擔心成什麼樣。
還有蕭徴,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胡來,做傻事。
……
“你說小王爺被金吾衛給關押起來了?”問話的是於東平。
蕭徴靠在廊柱上,輕輕點頭。
“該死的金吾衛。”於東平一拳砸在牆壁上,全然忘記他自己也是金吾衛一員。
“現在罵人沒用,得想想法子。”邊上的舒澤揚了揚眉,分析道,
“現在裡頭的情況一點都不知道,而且是金吾衛的下面的人死了,又牽涉到了錦衣衛,皇上暫時是不會動小王爺的。”
“可萬一那些人的死真的推到小王爺身上,想必小王爺定然是要吃些苦頭的。”
“我還擔心一點。”舒澤看了眼蕭徴,提醒道,
“自從當年礫門關一戰後,鎮北王府就每況愈下,一直到這兩年才好些。”
“皇上的心思很難猜,當年的霍家,再看如今的鎮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