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的人,嚴太醫繼續診治。
膳食房從上到下單獨隔離,挨個問了個遍,還有嬤嬤帶著送宵夜的這一隊,均是單獨隔離,逐個問詢。
每一個人見到這樣的架勢,都不敢隱瞞,在宮裡,幾乎沒有無頭懸案,要麼找到真相,要麼推出一個人出來頂缸。
他們這樣無根基,卻參與到其中,沒有地位的宮人最適合作為頂缸物件。
所以,每一個人都儘可能的將頭天夜裡發生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
齊嬤嬤同樣不例外,從膳房裝點心,倒米酒再到裝進食盒,路上碰到錦衣衛小旗江凌,在輪值房裡因為米酒涼了,又去了茶水房熱米酒的過程全部招來。
錦衣衛小旗江陵,才剛交接班,準備出宮回家休息,就被金吾衛的人堵在了門口。
“江小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正巧蕭徴進到輪值房,見到金吾衛的人上門抓人,“你們為何圍在錦衣衛的衙門前?”他厲聲問道。
帶人來抓江陵的正是去給許晗報信的周武,立即抱拳道,“蕭指揮使,金吾衛昨夜當值的弟兄死了一人,好幾個如今躺在炕上生死不知,我們懷疑江小旗和這個案子有關,請江小旗隨我們走一趟吧。”
江小旗的屬下頓時怒喝道,“你們金吾衛死了人,和我們錦衣衛有何關係?把我們錦衣衛當什麼人了?”
那屬下直接舉起手中長刀,
“錦衣衛可不是你們這些王八羔子可以胡來的地方。”
站在江小旗身後的親衛紛紛拔出繡春刀,站在周武身後的金吾衛同樣舉起手中的武器。
蕭徴踱步上前,蹙眉看著江陵身後的錦衣衛下屬,從前他怎麼從來不知道錦衣衛的人竟如此的一條心。
他沒理會江陵和他身後的那些錦衣衛,而是看向周武,道,
“我剛進宮,不知能否說清楚,金吾衛怎麼了?”
他記得,晗晗好像昨日在宮裡輪值,一想到這,面色大變,死了人,還有些生死不知。
頓時,他上前一步,緊盯著周武。
“你說什麼?許晗被當做嫌疑犯給關押起來了?”他冷冷地看著周武。
自從那晚許晗翻牆折返回去後,兩人就沒見過,不過倒是有書信來往,他被刺的事情也查了點眉目出來。
本還想今日讓她去七星樓的,現在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蕭徴手心一合,本來要派人送給許晗的條子竟然被他碾碎了。
周武看著蕭徴手心紛紛而落的紙屑和他那張緊緊繃著的俊臉,有些撐不住,連忙低聲道,“這件事情還沒有定論,只是如今許大人有最大的嫌疑。”
“還在查,還在查,這不,就讓江小旗去配合我們的調查。”
“江小旗,那你就去吧。”蕭徴看了眼江陵,若有所思。
江陵聞言在心裡暗暗叫苦,不明白怎麼就碰上了蕭徴,如果是指揮使大人在的話,根本就不可能讓金吾衛將他帶走。
可蕭徴發話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跟著周武走,他隱晦的看了身後某個下屬,使了個眼色。
那名下屬眨了眨眼睛,微微點頭。
金吾衛輪值房這邊,陳理正在和許晗談話。
陳理審了齊嬤嬤之後,來的許晗這邊,出乎意外,許晗正以手臂為枕頭,正在小憩。
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臉頰上竟然還帶著幾道印痕。
“大人。”許晗行禮。
大約是問訊的人太多,陳理看起來有些疲倦,他坐下,上下打量著許晗,
“都這樣了,你還能睡得著?”
許晗說道,“卑職問心無愧。”
陳理,“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