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晗想到第三個答案,瞬間否定!
當時霍家戰敗,還是很多官員站在霍家這邊的,而且是知情的情況下幫助霍家,足以證明皇帝並不是打算對霍家趕盡殺絕,甚至對霍家有愧疚之心。
如果皇帝要剷除霍家,她根本不可能帶著霍家男兒的屍骨回來!
哪怕是女眷,皇帝都不會讓她活下來……
可是,那後面對她的謀殺,還有對宓兒的追殺,又是誰所為?
最後一個臺階,她提著燈籠,腳下一軟,並沒有跌落在冰冷的石階上,而是被人眼疾手快地圈在了懷中。
“不哭,不哭,我在,我在。”有人在她耳邊輕聲道。
沒哭啊,她沒哭!
許晗緊緊的揪著蕭徴的衣角,無聲地任由眼淚砸出。
“乖,我們晗晗最乖了。”
蕭徴心下微酸,認真卻笨拙地伸手將許晗臉上的眼淚,輕輕地,溫柔地擦拭乾淨。
他去金吾衛找許晗,魏廷說她來了大理寺,想到馬進山就快要斬首,於是他也來了大牢。
沒想到就被他聽到了那樣驚天大秘密。
許晗低頭無聲地哭泣,蕭徴摟著她伸出手去幫許晗把頭髮笨拙地別道耳後,指尖碰觸到懷裡姑娘的臉頰。
冰涼冰涼的。
是淚水的溫度。
蕭徴心頭火氣頓生,身體裡似乎有力量洶湧地叫囂,噴湧出來。
她受了傷,她卻沒有因為疼痛顫抖。
什麼事她都埋在自己心裡,雲淡風輕,用最美好的姿態面對眾人,用無聲的動作,告訴眾人,她很好。
為什麼不和他說實話呢?
蕭徴捏緊了拳頭,滿腦子都是當年去見晗晗時,那滿屋子的血,刺紅了他的雙眼。
他慢慢的閉上眼睛。
因為被排除在外所導致的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別怕,以後我幫你,你想他們死嗎?”
他睜開眼睛,壓低聲音問。
兩人靠的太近,他一低頭就碰觸到了許晗的額頭。
“若你想讓他們死,若你想讓這天下天翻地覆,明日我就開始佈置,只要你想……”
蕭徴的聲音壓得極低,被風一吹就散開了。
許晗沉默了許久,抬起頭來,約莫是哭久了,她的鼻頭紅紅的,眼睛就像是被泉水洗過一般。
“謝謝你。”許晗帶著哭腔,緩緩搖頭。
死?死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死了那些人就忘記了恐懼,還有曾經犯下的罪孽。
她怎麼會讓那些人簡單的死去。
她要讓他們活的生不如死。
“早晚有一天……”許晗捏著拳頭,眼睛明亮起來,她坐在石階上,咬著牙微微顫抖,沙啞著聲音,道,
“我一定要讓這些人……血債血償!”